“我们当年打仗，是为了让国家不受外人欺负，现在……”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圣骑士”的逃脱，像一根刺扎在萨拉米的心里。
行动结束后，革命卫队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搜捕：检查了所有边境口岸，监控了所有可疑的通讯频率，甚至排查了扎黑丹市的每一家清真寺——但“圣骑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情报部门分析，他可能已经通过秘密通道离开了波斯，也可能还隐藏在某个休眠节点，等待机会重建网络。
“这个人不除，‘诺亚方舟’行动就不算真正成功。”
萨拉米在作战会议上拍了桌子，但没人能给出解决办法——摩萨德的高级特工接受过“消失”训练，他们能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在敌国潜伏数年。
泽尼斯塔尔和黑日安保公司的存在，也引发了新的争议。
革命卫队的技术部门拆解了“雨衣”小组的装备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技术至少领先世界水平15年。
但依赖外国技术的担忧，也在高层蔓延。
“今天他们帮我们抓间谍，明天如果他们翻脸怎么办？”总参谋长穆罕默德·礼萨在会议上提出疑问，“我们不能把国家安全，绑在一家外国公司的战车上。”
更微妙的是地缘政治的变化。
以列色政府没有公开承认摩萨德在波斯的行动失败，但《耶路撒冷邮报》的报道暗示，以列色国防军正在加强北部边境的防御，“应对可能的报复行动”。
波斯湾的美军舰艇也增加了巡逻频率，五角大楼发表声明，“关注波斯境内外国安保公司的活动，担心引发地区军备竞赛”。
深夜的革命卫队总部，萨拉米接到了陈默的加密通讯。
屏幕那头，陈默的背景是一片黑暗，只能看到他手中的硬币在闪烁。
“第一阶段完成得很好，将军，”陈默的语气很平静，“但摩萨德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会袭击你们的油港，也可能会暗杀关键人物——你们要做好准备。”
“我们已经加强了戒备。”萨拉米顿了顿，问道，“你说的‘方舟二期’，什么时候开始？”
陈默笑了笑，吐出一口烟：
“等这阵风暴过去。二期项目，我们不仅要帮你们防御，还要帮你们打造主动威慑能力。”
通话结束后，萨拉米走到窗边，看着一架hh-22“救世主”直升机掠过德黑兰的夜空。
月光下，直升机的黑色涂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旋翼转动时产生的微弱气流，吹动了楼下的梧桐树。
他突然想起莫尔特扎的那句话——“当守护羊群的牧羊犬开始与野狼共进晚餐，羊群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此刻，扎黑丹市的一家小旅馆里，“圣骑士”正用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浏览着波斯官方媒体的报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在摩萨德训练基地的合影。
他用打火机点燃照片的一角，看着火焰慢慢吞噬画面，直到只剩下灰烬。
然后，他打开房门，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下一个目标，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对于普通波斯民众来说，这只是一个平静的早晨：德黑兰的大巴扎里，商贩们开始摆放货物；伊斯法罕的广场上，游客们举起相机拍照；扎黑丹的街头，孩子们背着书包走向学校。
他们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改变国家情报格局的风暴，更不知道，这场风暴的余波，还将在未来的岁月里，不断冲击着波斯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