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的外交盛典落幕不久，在绝对的保密措施下，尚未启程归国的波斯总统卡里姆·阿尔斯兰，悄然脱离了官方行程，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穿过江城傍晚的车流，驶向了天顶星科技总部所在地——长江中心。
没有媒体长枪短炮的追逐，没有外交礼宾队伍的簇拥，卡里姆在两名身着便装、眼神锐利的黑日安保雨衣小组成员的护卫下，通过专属通道，直达天顶星科技总裁办公室所在的顶层。
厚重的实木门被帕丽莎从内侧轻轻拉开。
卡里姆独自走了进去，门外的一切喧嚣与窥探仿佛被彻底隔绝。
“好久不见了，卡里姆。”
陈默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绕过桌角，张开双臂给了风尘仆仆的卡里姆一个有力的拥抱。
此刻，没有总统与ceo的身份隔阂，只有久别重逢的伙伴情谊。
“好久不见，boss。”
卡里姆·阿尔斯兰微笑着回应，那是一种卸下所有政治面具后，发自内心的放松笑容。
在陈默面前，他永远只是那位忠诚、能干的下属，泽尼斯塔尔体系内的一员。
陈默仔细端详了一下卡里姆，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关切：
“我听海因里希（海因里希·冯·莱贝克，泽尼斯塔尔波斯分公司现任负责人）汇报说，你最近经常熬夜加班，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总统的担子再重，也不能把身体熬垮了。”
他拉着卡里姆在舒适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一旁，帕丽莎·贾贝里已经娴熟地沏好了一壶上等的龙井茶，将两杯清澈碧绿、香气氤氲的茶水轻轻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随后对陈默递过一个了然的眼神，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并仔细地将门关好，确保谈话的绝对私密。
面对陈默关切的责备，卡里姆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温热的液体似乎稍稍驱散了些许疲惫。
他不再掩饰，俊逸的年轻面庞上，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深切的无奈。
“boss，虽然有着公司（泽尼斯塔尔）派驻的精英团队和超级人工智能‘红后’的全力辅助，梳理行政体系、打击腐败、稳定秩序，但波斯国内积重难返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千头万绪。”卡里姆的声音有些低沉，“其中最紧迫、最棘手的，就是粮食和水源问题。”
“粮食方面，得益于公司提供的改良高产粮种、高效新型化肥，以及我们正在逐渐推广的新型节水农业技术，单位亩产已经有了显着提高，农民的热情也很高。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
“波斯的先天条件太恶劣了，全国适合耕作的土地太少，算上必要的休耕地，总面积也不到国土面积的10%。这点耕地，想要完全养活近八千万人口，压力巨大。说到底，波斯的粮食问题，归根结底其实是缺水。没有足够的水，再好的种子和技术也难以施展。所以，在这次与龙国的合作框架内，我也特别加入了长期、稳定从龙国进口粮食的条款，作为现阶段必要的补充和保障。”
陈默专注地倾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听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接口道，语气中带着对地理环境的深刻认知：
“嗯……波斯的地形，堪称是水汽的‘禁地’。从里海方向来的湿润气流，被高耸的厄尔布尔士山脉无情地阻挡在外；而从地中海方向、由西风带带来的宝贵水汽，同样难以逾越扎格罗斯山脉的屏障，无法深入波斯广袤而干旱的内陆高原。年复一年，降水稀少，蒸发量却极大。人民为了生存，不得不持续超采深层地下水，这导致地下水位急剧下降，地面沉降，盐碱化加剧……这已经形成了一个难以打破的恶性循环。”
陈默的地理知识储备相当扎实，毕竟是当过地理课代表的人，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