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了一眼金顶大厦那璀璨的顶端，眼神复杂。
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合作，结果不欢而散。
这一次，情况已然天翻地覆。
门口的侍者显然得到了吩咐，见到林晚晚，立刻恭敬地躬身：“林小姐，孙少已经在顶楼包厢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林晚晚微微颔首，跟着侍者穿过喧闹的一楼大厅，乘上直达顶楼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楼下的喧嚣，空间里只剩下细微的运行声。
“叮！”
电梯到达顶楼。门一开，眼前的景象与楼下截然不同。
这里异常安静，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灯光柔和，两侧墙壁上挂着抽象派画作，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侍者将林晚晚引到那扇熟悉的包厢门前，便无声地退下了。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包厢内，灯光被调成了暖黄色，不像上次那般刺眼。
孙天河依旧懒散地靠在中间那张最大的沙发上，但今天他没穿西装，而是一件宽松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子，少了几分商务感，多了几分随性的不羁。
他手里没拿酒杯，而是在摆弄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复杂的金属魔方，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林晚晚，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来了？”他放下魔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得仿佛他们早已约好。
林晚晚关上门，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包厢中央，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孙天河，林天放的腿，是你让人打断的？”
她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迂回。
孙天河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直接，但随即笑了，身体向后一靠，坦然承认：“是啊。怎么，心疼你三叔了？”
“我心疼他？”林晚晚冷笑一声，“他雇凶杀我的时候，可没见有半点心疼。”
她走到沙发对面，却没有依言坐在孙天河旁边，而是选择了一个独立的单人沙发坐下，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晚晚看着他，眼神锐利，“为了我？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孙天河看着她戒备的样子，忽然低笑出声，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包厢内响起了低回的爵士乐，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有些紧绷的气氛。
“林晚晚，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复杂，又或者，太简单。”
他晃着遥控器，眼神玩味，“我做事，需要理由，但理由可以有很多种。”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威士忌，加了几块冰，然后将其中一杯放到林晚晚面前的茶几上。
“比如，我看林天放不顺眼很久了，这次正好有个借口收拾他。”
他端着另一杯酒，倚在酒柜上，看着林晚晚。
“又比如，我答应过我姐要帮你，说到做到。”
“再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直直地望进林晚晚的眼睛里，“就像我上次说的，我看上你了。动我的人，就是这下场。”
最后一个理由，他说得缓慢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林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
她没有去碰那杯酒，只是迎着他的目光：“孙少爷的‘看上’，代价未免太高了。一条腿，加上彻底得罪林家一部分势力，这投资风险不小。”
“风险？”
孙天河嗤笑一声，抿了一口酒，“在我这里，没有风险，只有收益高低。帮你扫清障碍，让你顺利接手林家，这笔投资，长远来看，稳赚不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