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具猛地反应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虽然草包,但也不是傻子,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让哥哥王玄都吃了大亏的,不就是那个孙天河吗?!
更何况眼前的这张脸庞,他终于想起来了!
孙天河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王宝具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天人交战。
出卖哥哥?
他不敢!
但自己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而且对方是连哥哥都感到棘手的狠人!
更诱人的是,对方承诺帮他摆平麻烦,甚至让父亲和哥哥刮目相看他王宝具,何尝不想摆脱“废物老二”的标签?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宝具最终咬牙道,试图强硬起来,“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喊人了!”
孙天河笑了笑,放下酒杯,站起身:“王少,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你24小时考虑。”
“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希望到时候,我们能愉快地达成合作。”
他走到王宝具身边,俯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顺便说一句,你那个李小姐做人流的孩子,好像不是你的。”
“帮你查了一下,是她那个健身教练的。录音和证据,我也有。”
说完,他拍了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僵硬的王宝具的肩膀,从容地转身,在包厢内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孙天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宝具才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沙发上,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知道,自己恐怕惹上了一个比哥哥王玄更可怕的魔鬼!
而孙天河走出俱乐部,融入a市的夜色之中。
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王宝具这种贪生怕死、虚荣自私的纨绔,在足够大的恐惧和诱惑下,背叛是迟早的事。
这,只是他反击王家的第一步棋。
接下来,他要让王家内部,先燃起一把火!
孙天河离开后,“兰亭阁”帝王厅内糜烂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和压抑。
王宝具瘫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浑身发冷,孙天河最后那句话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孩子不是你的,健身教练的证据我也有……”
耻辱、愤怒、后怕,还有对孙天河那深不可测手段的恐惧,如同冰水混合物,浇得他透心凉。
周围的狐朋狗友和保镖面面相觑,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王宝具突然暴怒,抓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厢。
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下王宝具粗重的喘息声。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危机感。
哥哥王玄在nc市栽了跟头,据说损失惨重,父亲王默最近脸色也很不好看。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更狠的孙天河,直接捏住了他最要命的把柄!
那个李倩……
那个贱人!
还有金汇公司那摊烂事……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气,又灌了几杯烈酒,试图麻醉自己,却只觉得更加烦躁和清醒。
他知道,孙天河给的24小时,不是考虑时间,是最后通牒。
不知过了多久,他醉醺醺、失魂落魄地让司机开车送他回王家位于a市西山的高级别墅区。
车子驶入王家那气派非凡、灯火通明的大宅时,王宝具看到另一辆熟悉的座驾也刚刚停下。
车门打开,王玄阴沉着脸走了下来,他显然也是刚从机场回来,身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阴鸷。
nc市的惨败,不仅让他损失了精心培养的势力,更让他在家族内部和a市圈子里颜面扫地,此刻的他,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兄弟俩在宅邸门口撞了个正着。
王玄看到王宝具这副醉眼惺忪、魂不守舍的邋遢样子,本就恶劣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王家的大闲人、王大少爷回来了?”
王玄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眼神冰冷地上下打量着弟弟,“怎么,又到哪个销金窟快活去了?听说你最近手笔不小啊,南城那个什么破贷款公司,又给你捅出篓子了吧?”
“还得家里给你擦屁股!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