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训练场四周几个新搭建的、结构复杂的模拟区域：“今天的最终考核，没有固定科目，没有标准答案！”
“你们将被随机分组，投入不同的模拟实战环境！”
“可能是城市巷战清剿，可能是山地渗透侦查，也可能是内部肃清叛徒！”
最后这个词，让下方不少新人的眼神都剧烈波动了一下。
“考核目标：根据模拟场景发布的指令，完成你们的‘任务’！”
“手段不限，唯一的要求是结果！”
“我们会根据你们在任务过程中的表现、完成度、效率、以及……对突发状况的应对，进行综合评估！”
“评估等级，将直接决定你们离开‘雏鸟营’后的去向！”
“最优者，有机会进入总部直属的行动队，接受更高级别的培养！合格者，将根据特长分配到不同部门！而不合格者……”
铁面教官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刮刀扫过众人：“要么，永远留在这里，成为训练场的一部分。”
“要么，被‘回收处理’！组织，不养废物，也不留隐患！”
赤裸裸的威胁，让训练场上的空气几乎凝固。
“现在，开始分组！念到名字的出列，前往指定区域准备！”
分组名单被快速宣读。
陈天被分到了第三组，模拟环境是“废弃工厂人质解救与敌对武装清除”。
令他目光微凝的是，雨宫凛竟然和他分在了同一组！
另外还有四名新人，三男一女，都是这两周训练中表现中上、性格相对冷静或凶狠的角色。
佐藤因为手臂伤势未愈，并未出现在最终考核名单中，显然已被淘汰或“处理”。
分组完毕，各组成员被迅速带往不同的模拟区域入口。
第三组被带到营地边缘一处用废旧厂房和集装箱搭建的复杂迷宫前，入口处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一名负责该区域的陌生教官冷冰冰地交代任务。
“情报显示，工厂内藏匿有敌方武装人员，数量不明，挟持了一名‘重要技术人员’。”
“你们的任务：潜入工厂，定位并安全解救‘人质’，同时清除所有敌对武装。”
“时间限制：九十分钟。人质死亡或超时，任务失败。失败后果，你们清楚。”
“武器，在入口处的装备箱自选，限冷兵器及非致命投掷物。现在，计时开始！”
没有更多信息，没有地图，只有一座危机四伏的钢铁迷宫和滴答作响的倒计时。
装备箱里是几把未开刃的战术匕首、几根甩棍、一些训练用烟雾弹和闪光弹模型、以及几副简单的防割手套和护目镜。
显然，考核重点在于战术配合、环境利用和近身格杀技巧，而非火力。
同组的其他几人迅速上前挑选装备，眼神警惕地互相打量着。
在这种模拟实战中，“队友”也可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甚至为了表现更出色，在规则允许的灰色地带互相下绊子也不稀奇。
陈天拿了一把匕首和一根甩棍，检查了一下。
雨宫凛默默选了一把匕首和两枚烟雾弹模型，站到了陈天身侧不远处，用眼神示意她准备好了。
另外四人中，一个名叫健太郎的壮硕青年拿了甩棍和闪光弹，一个叫雅子的短发女子选了匕首和烟雾弹，剩下两个男子分别拿了甩棍和匕首，眼神闪烁。
“时间不多，建议分两组从两侧迂回进入，保持通讯……”
“如果我们有通讯器的话。”
陈天用“陈天”式的、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提出了一个最基础的战术建议。
在这种缺乏信任的队伍里，复杂的计划反而容易引起混乱和内讧。
健太郎瞥了陈天一眼，似乎对他的“指挥”意图有些不屑，但看了看复杂的工厂入口，哼了一声：“我和松本从左边。”
“你们从右边。发现目标或遇到抵抗，弄出点动静。”
“救人是首要，杀敌其次。别拖后腿！”
说完，带着松本率先从左侧一个破损的窗口钻了进去。
雅子看向陈天和雨宫凛，又看了看剩下那个叫良介的持匕首男子：“我们四个一起？”
“嗯，保持距离，交替掩护。”
陈天点头，率先从右侧一个半开的铁门潜入。
雨宫凛紧随其后，雅子和良介稍微落后几步。
废弃工厂内部光线昏暗，充斥着铁锈、灰尘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巨大的废弃机床、堆积的货箱、纵横交错的管道和铁丝网构成了复杂的地形和无数可能的埋伏点。
寂静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其他小组考核区域模拟的枪声和爆炸声，更添紧张感。
陈天打头，脚步轻捷如猫，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阴影角落。
雨宫凛跟在他侧后方，呼吸微促，但握匕首的手很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