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天河回答,沈岩抢先回答:“你女朋友是吧。”
“她.....”
孙天河刚想解释,就听到林晚晚说道:“是的,沈伯伯你好。”
沈岩似乎也被林晚晚的容貌惊艳到:“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跟了这个龙王之子。”
“你孙家何德何能?”
孙天河配不上林晚晚?
听了这话,林晚晚有些轻微皱眉,而孙天河则是忍不住的笑了。
虽然她是大夏s市林家女总裁,可在孙家的面前,那能量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简单的寒暄过后,沈岩仿佛能够洞悉孙天河的内心,问道:你这小子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孙天河眼睛一亮,嘿嘿笑着:“当然。”
“相信以老先生你的消息,肯定知晓了我一年前组建的天龙殿。”
“如今正是紧缺人手的时刻,里面的护法位置还空缺着。”
“父亲跟我聊过,如果有时间到了巴黎,或许可以找沈伯伯引荐。”
沈岩听了孙天河的话,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被精心修剪的盆栽,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片肥厚的多肉植物叶片。
“天龙殿……缺护法。”
他重复着,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爹让你来找我引荐,看来是盯上我手里最后那张牌了。”
他转过身,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孙天河:“化劲巅峰?”
“孙老狗倒是没吝啬把你往死里练。”
“巴黎这摊水,比你想象得深,暗处藏着的老怪物,可不止一两个。”
孙天河收起笑容,正色道:“所以需要真正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
“父亲说,沈伯父即便退隐,这巴黎地下三寸土里埋着几根钉子,您也一清二楚。”
“哼,少给我戴高帽。”
沈岩走回桌前,拿起一个看起来像是黄铜罗盘、却又刻满奇异符号的物件把玩着,“护法的人选,我确实有一个。”
“但他未必愿意出山,也未必看得上你这刚搭起来不久的天龙殿。”
“是谁?”
孙天河追问。
“一个巴黎人,或者说,一个把自己活成巴黎一部分的怪物。”
沈岩放下罗盘,目光变得悠远,“他叫‘灰爵’,莫里斯·拉丰。”
“当然,这是他现在用的名字。三十年前,他有个更响亮的绰号。”
“‘塞纳河底的绞盘’。”
林晚晚轻声重复:“塞纳河底的绞盘?”
“意思是,再麻烦、再沉重、见不得光的东西,他都能从水底给你绞上来,处理得干干净净。”
沈岩解释道,“他不是传统的武者路子,早年是外籍军团最顶尖的战术教官,精通现代杀戮技艺和战场生存。”
“后来不知怎么通了内家拳的路子,将战场搏杀术与内劲结合,自成一派。”
“境界嘛……三十年前我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就已是暗劲大成,如今恐怕早已踏入化劲,至于到了哪一步,没人知道。”
“他为何隐居?”
孙天河抓住了关键。
沈岩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因为他亲手绞断的‘最沉重的东西’,是他所属的整个特别行动分队。”
“任务出了无法挽回的差错,上层决定弃卒保车,把他们当成了替罪羊。他带着仅存的几个兄弟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潜入了巴黎最复杂的阴影里。”
“从此,他只为自己和极少数信得过的人做事,代价高昂,但绝对可靠。”
“你爹当年在柏林的一些‘扫尾工作’,就是他隔着线帮忙处理的,欠下不小人情。”
“我也……算是半个见证人。”
孙天河眼中光芒闪动。
一个精通现代战术与古武内劲、经验丰富且绝对独立的化劲高手,正是天龙殿目前最急需的顶层战力。
“他在哪里?怎样才能找到他?”
沈岩摇摇头:“找到他容易,他在第十六区有间古董钟表店作掩护,叫‘永恒回响’。”
“但让他点头,难如登天。他厌恶任何形式的组织束缚,这些年连那些大国情报机构的招揽都嗤之以鼻。”
“他只为‘交易’和‘旧债’出手。”
“旧债?”
孙天河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沈岩看向孙天河,眼神意味深长:“你爹当年应该留给了他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承诺。”
“具体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或许,那是你能打动他的唯一筹码。”
“但我要提醒你,孙小子,莫里斯·拉丰是一把没有鞘的绝世凶刃,用得好,可以为你荡平前路。”
“用不好,或者你想掌控他……”
沈岩顿了顿,“可能会先割掉你自己的手。”
孙天河沉默片刻,掂量着沈岩话语中的分量。
父亲留下的线索一环扣一环,从沈岩到这位“灰爵”,显然早已在多年前就布下了某些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