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宾利车柔软的后座，牙齿不自觉地啃着指甲，那“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格外清晰。
车窗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雨刮器就像两把生锈的手术刀，有节奏地“嘎吱嘎吱”作响，在暴雨中不断切割着白家大宅那朦胧的轮廓。
大宅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宛如幽暗中的鬼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曾煜城的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古龙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那刺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腔，让我有些头晕。
外套裹在我的小腿上，布料粗糙的触感摩挲着我的肌肤，让我感觉微微发烫。
“第三辆冷藏车。”我紧盯着雨幕，数着依次驶入的银色车尾，每一辆车的引擎声都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闷，“这周第三次大规模运输了，白家是要在地窖里养企鹅吗？”我不禁嘀咕着，心中满是疑惑。
我想起之前调查时发现父亲的笔记里有提到过白家一些神秘的商业往来，或许这些冷藏车的运输就和那些神秘事务有关。
曾煜城的指尖轻轻划过平板上的3d建模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滨海金融城的蓝图正在他深邃的瞳孔里拆解重组。
“三百吨铅板的辐射隔离层，足够把切尔诺贝利的石棺搬过来了。”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力度不轻不重，迫使我转过头去，他的手掌温热而粗糙，“白小姐的玫瑰纹身，是胎记还是后天移植的？”
锁骨下方的皮肤突然一阵灼痛，那刺痛感就像针尖扎在皮肤上一样。
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框，闪烁的红光格外刺眼，显示精神力消耗已达到临界值。
我咬破舌尖，那股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用疼痛来保持清醒：“曾总对我的身体构造这么感兴趣，不如直接问——”
“两位！”小李从前排探出头来，虚拟屏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电子幽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半小时前，白氏集团突然向十七个海外账户转移资产，其中三个账户注册在开曼群岛的赌场名下！”
赌场。
檀木香混合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突然刺入我的太阳穴，那股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偶尔带回的檀木摆件和一次意外受伤时的血腥场景。
我抓住曾煜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
他钥匙上的纹路透过衬衫烙印在我的皮肤上，那粗糙的触感与父亲保险柜密码锁的触感完美重合，让我心中一惊。
“掉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干涩而沙哑，“去南码头集装箱区，现在就去。”
曾煜城枪伤结痂的地方擦过我的手背，温热的血痕像蛇一样游进了我的袖口，那温热的触感让我有些心慌。
当他对着后视镜勾起嘴角时，我忽然看清了他虹膜里藏着的微型定位器——难怪每次他都能精准地截获我的行踪。
集装箱迷宫在暴雨中散发着铁锈的味道，那股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雨滴打在集装箱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我穿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每一步都踏在污水沟里，溅起的污水打在腿上，冰冷而粘稠。
系统新解锁的声纹模拟功能正在解析赌场守卫的对话，那“嗡嗡”的解析声在我耳边回响。
曾煜城突然揽住我的腰，他的手臂有力而温暖，把我拉进阴影里，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的加密通讯器上，那湿热的气息让我耳朵痒痒的：“白小姐的晚礼服开衩是不是太高了？”
“曾总不如担心这个。”我反手把微型爆破贴片拍在他喉结下方，他颈动脉跳动的频率比常人慢0.3秒，那有节奏的跳动触感通过手指传了过来，“您的心跳监测芯片最近是不是该升级了？”
赌场的入口伪装成了冷冻仓库的升降梯，守卫西装下的肌肉线条比防弹钢板还要坚硬，他们的呼吸声粗重而有力。
我依偎在曾煜城怀里，假装喝醉了，身体软绵绵的。
珍珠手包里的纳米窃听器已经吸附在门禁系统上，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当守卫用扫描仪检查曾煜城的钥匙时，系统突然弹出了我五岁那年的全息投影——父亲往棋盘夹层里塞u盘的手，无名指上戴着此刻正箍在守卫手上的翡翠扳指。
我想起之前在父亲旧日记里看到过他参加赌场慈善活动的记录，或许这就是他与赌场的关联。
“欢迎来到极乐鸟。”机械女声响起的刹那，曾煜城突然咬住我的耳垂，低声说道：“赌场安防系统的核心代码，和你母亲当年的病历档案用了同一种加密算法。”我想起之前曾煜城在查看我母亲病历资料时，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异样，或许那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
地下三层的声浪裹挟着香槟泡沫扑面而来，嘈杂的音乐声、人们的喧闹声和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水晶吊灯在系统分析界面上分解成了无数个摄像头，灯光闪烁，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数着筹码兑换处第三根罗马柱上的弹孔，那个角度正好对应着父亲书房里被击碎的台灯。
当曾煜城把百万筹码推上赌桌时，我借口去补妆，闪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镜面后的暗门如我所料地露出了父亲惯用的瑞士银行保险柜型号。
“系统请求启用脑神经超频模式。”我盯着镜子中自己逐渐苍白的脸，那苍白的脸色让我有些害怕，“预计将损耗36小时的寿命值。”
倒计时开始前，我摸到了曾煜城塞进我抹胸里的备用钥匙，钥匙冰冷的触感让我心里一紧。
赌场穹顶突然传来钢管舞娘换场的尖叫声，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嘈杂的声浪。
某处通风管道震落了一小片带着火药味的金粉，像极了母亲咽气时从嘴角溢出的血沫，那股火药味刺鼻难闻。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刺痛感让我清醒了一些，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镜中倒映着保险柜幽蓝的荧光，那些被碎纸机绞成雪片的证据正在系统扫描下缓慢重组。
视网膜上跳动的进度条像条垂死的蛇，每前进1%都啃噬着神经末梢，那紧张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
还剩三十秒。系统机械音混着通风管传来的爵士鼓点，检测到七名武装人员正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