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梦中“呓语”,说着“龙儿”、“凤女”之类的词语,被守夜的宫女“无意间”听到,传扬出去。
她甚至凭借中级医术的知识和灵泉水的滋养,让自己的气色好到惊人,肌肤莹润透光,丝毫没有寻常孕妇的憔悴,反而更添丰韵与光彩,被宫人私下称为“有福之相”,“定怀祥瑞”。
这些点点滴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萧靖渊和宫中的舆论。萧靖渊对她腹中胎儿的期待值越来越高,而关于宸婕妤怀有“祥瑞”的传言,也开始悄然流传。
时机,渐渐成熟。
转眼间,苏妧的身孕已近三月。按宫中规矩,需再次由太医院院判及以上太医共同诊脉,确认胎象,并记录在案。
这一日,太医院院判孙太医,以及另一位资历深厚的副院判张太医,奉命前来长春宫,为宸婕妤请脉。
贤妃、德妃等人虽未亲至,但她们的耳目早已遍布长春宫周围,紧张地等待着消息。
殿内,苏妧端坐于榻上,神色平静。萧靖渊竟也放下了政务,亲自前来坐镇,可见其对此次诊脉的重视。
孙太医与张太医轮流上前,屏息凝神,仔细诊脉。
起初,两位太医脸上皆是确认喜脉的欣慰。然而,随着诊脉时间的延长,孙太医的眉头微微挑起,露出些许讶异,而张太医更是反复探察,脸上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激动神色。
良久,两位太医收回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喜。
两人齐齐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高昂: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孙太医率先开口,声音洪亮,确保殿内外之人都能清晰听见,“宸婕妤娘娘脉象洪大滑利,如盘走珠,此乃极其康健旺盛之喜脉!更兼……更兼脉象中似有双弦呼应之兆!依微臣与张院判共同诊断,宸婕妤所怀,十有八九是……是龙凤双胎之祥瑞啊!”
“轰——!”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长春宫,随即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皇宫!
龙凤双胎!竟然是龙凤双胎!
皇子与公主同时降临!这在大周百年历史上,都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吉兆!
萧靖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因为过于激动,身形甚至晃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地的太医,又看向榻上同样露出“惊讶”与“狂喜”神色的苏妧,声音颤抖:“你……你们说什么?双胎?还是龙凤胎?!可……可确定?!”
张太医激动地磕头:“回陛下!臣等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脉象显示确为双生之象,且一强一柔,一阳一阴,正合龙凤之兆!此乃上天庇佑陛下,赐予我大周的莫大祥瑞啊!陛下洪福齐天!江山永固!”
“好!好!好一个祥瑞!好一个龙凤双胎!”萧靖渊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豪情!他几步走到榻前,紧紧握住苏妧的手,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烁,“妧儿!朕的宸婕妤!你真是朕的福星!是大周的功臣!”
苏妧适时地流下幸福的泪水,依偎进他怀中:“陛下……臣妾……臣妾真是太高兴了……”
消息传出,举宫沸腾!随即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遍前朝,通告天下!
“祥瑞降临!”“天佑大周!”“陛下得嗣,龙凤呈祥!”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不谐之音。那些原本还想着进谏的言官,此刻也哑口无言,甚至纷纷上表庆贺。在这个极度重视子嗣和天命的时代,还有什么比帝王喜得龙凤胎更大的祥瑞和国本保障呢?
萧靖渊当即下旨:
“宸婕妤苏氏,柔嘉成性,贞静持躬,今怀龙凤祥瑞,功在社稷,深慰朕心。着晋封为从二品昭仪,赐号不变,享贵妃待遇,掌协理六宫之权!赏黄金万两,东海明珠十斛,蜀锦百匹……钦此!”
宸昭仪!协理六宫之权!
废后苏妧,在诞育子嗣之前,便已重归权力中心,地位尊崇,仅次于贤妃、德妃,且因怀有祥瑞,风头甚至隐隐盖过二人!
贤妃在宫中听到圣旨内容,直接晕厥过去。德妃捻断了手中的佛珠,脸色铁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而苏妧,抚摸着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着其中两个鲜活的生命,她知道,她凭借这“举国欢腾”的喜脉,真正在波谲云诡的后宫中,站稳了脚跟。
她的崛起,已势不可挡。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借着这股东风,一步步,将那至高的凤座,重新夺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