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刺客一口咬定是福海私人指使,与他家娘娘无关,但谁会信?一个管事太监,有何胆量、有何动机去谋害怀有龙凤祥瑞的宸昭仪?
萧靖渊脸色铁青,当即下令:“将贤妃林氏禁足永寿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将其宫中一应人等,全部押送慎刑司,严加审讯!尤其是那个福海!”
圣旨一下,六宫哗然!
贤妃被禁足了!虽然皇帝还未最终定罪,但这已是极其严厉的惩处!意味着贤妃协理六宫之权名存实亡,地位一落千丈!
永寿宫内,贤妃听到旨意,直接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她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最后查无实据,陛下心中也已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苏妧!贱人!定是你陷害本宫!”贤妃状若疯狂地嘶吼,却无力回天。
德妃在景阳宫内听到消息,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兔死狐悲,或许,也有一丝……庆幸?
然而,苏妧并未就此罢休。她知道,仅凭一个刺客的供词,很难将贤妃彻底扳倒,毕竟贤妃母家势大,在朝中根基深厚。但,这并不妨碍她借此机会,进一步立威,并剪除贤妃的羽翼。
在萧靖渊来看望她时,她依偎在他怀中,泪光点点,却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臣妾相信,贤妃姐姐或许……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蒙蔽。那福海定然是主谋!只是……臣妾想到,能在宫中豢养如此死士,精准把握臣妾行踪,绝非福海一人所能为。宫中……怕是还有其同党,若不肃清,臣妾……臣妾实在寝食难安,日夜担忧皇嗣安危……”
她这话,看似在为贤妃开脱(更显大度),实则将矛头指向了贤妃在宫中的势力网络,请求进行更大范围的清洗。
萧靖渊正对贤妃恼怒至极,闻言更是觉得苏妧深明大义,处处为皇嗣着想,当即允准:“爱妃所言极是!传朕旨意,彻查宫中与永寿宫往来密切者,凡有可疑,一律严惩不贷!”
一场针对贤妃派系的大清洗,在后宫悄然展开。不少依附贤妃的管事太监、宫女被查出各种“错处”,或贬或罚,贤妃经营多年的势力网络遭到重创。
而苏妧,则借着这次“遇刺”事件和后续的清洗,极大地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帝王怜惜和子嗣庇护的柔弱昭仪,而是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甚至能引来帝王为其大力清洗后宫的铁腕人物。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中立派,甚至一些原本依附贤妃的低位妃嫔,开始真正地敬畏她,甚至暗中向她投诚。
苏妧恩威并施,对投诚者加以笼络,对冥顽不灵者则借势打压,很快便在宫中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圈子。
经此一役,贤妃派系元气大伤,德妃更加韬光养晦,苏妧风头之盛,一时无两。她协理六宫之权,也真正开始落到实处,不再只是空名。
这一日,她坐在椒房殿内,听着周全汇报各司局最新的人事变动和账目情况,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娘娘,经过此番整顿,内务府、司膳司等几个关键地方,我们都安插进了自己的人。只是……景阳宫那边,依旧滴水不漏。”周全低声道。
苏妧端起一杯温热的灵泉水,抿了一口,淡淡道:“德妃沉得住气,是块难啃的骨头。无妨,贤妃已倒,她独木难支。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两个小家伙有力的胎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暗杀与反杀,她不仅安然度过,更是借此机会立威后宫,沉重打击了对手。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的目标,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在那之前,她必须确保,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并且,拥有最尊贵的身份。
下一步,她该考虑,如何将这“协理六宫之权”,名正言顺地,变成“统领六宫”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