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应该先想办法救傻柱,可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李副厂长办公室发生的事——贾张氏无意间透露了换岗位的事。
看李副厂长的态度,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甚至可能追查到底。
想到这,易中海不禁后背发凉:换工作的事一旦闹大,后果可比傻柱的事严重多了。
他只能暗暗祈祷傻柱这次能平安过关,自己也不被牵连进去。
走着走着,易中海踢到一颗小石子。
男人至死是少年,也可能只是无聊。
他捡起石子,瞧见旁边的水沟,玩心突然上来——只要石子能连着跳三下,就预示事情能顺利解决。
关键时刻,连易中海也不得不依赖玄学。
他默默念着“一定要三下”
,然后甩手扔出石子。
一、二——
“叮铃铃!”
第三下还没数出来,身后猛地响起一阵刺耳的车铃声。
易中海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往旁边闪躲,手里的石子掉在地上,他自己也没站稳,“噗通”
一声摔进了水沟。
好在沟不深,他站起来时上半身还露在外面,但全身湿透,还带着腥臭味,也不知水里漂过什么。
易中海气得抬头找人,一转身,只看见苏卫国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的背影。
“苏卫国!你x是不是x想x,等xxx xx x!”
骂声太过激烈,几乎无法转述。
也许是骂得太难听,连老天都听不下去了。
易中海脚下一滑,又一次摔进臭水沟里,污水灌了满嘴。
这回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气味,根本没法直接去上班。
眼看都走到轧钢厂门口了,他只能折返回家换衣服。
等收拾妥当,时间已经来不及,他气得一路狂奔往厂里赶——迟到是肯定的了。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里,李副厂长一大早前来汇报情况。
“苏卫国退伍时原本安排的是二级钳工岗位,没想到易中海通过人事科的关系,私下把工作给调换了。”
杨厂长大吃一惊,连忙让他细说。
李副厂长便将昨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连同自己查明的内情全盘托出。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他还特意把某些细节渲染了一番。
没等听完,杨厂长已经气得拍桌:“这个易中海,仗着自己是老资格就敢这么乱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我非得向上汇报,把他开除不可!”
杨厂长怒气冲冲,几乎失去理智,李副厂长赶紧劝住。
他本意并不希望易中海被开除——厂里人事和杂务都归他管,而一旦开除易中海,厂里就只剩一名八级钳工。
新工人进来谁来带?高难度的活儿谁来做?这岂不影响订单和大家的奖金?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厂长仍有不甘。
这么大的事不严惩,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包庇下属。
可真开除,培养一个八级钳工谈何容易?他自己也舍不得。
完全不处理,既不合厂规,也对不住苏卫国。
李副厂长想了想,提议道:“不如给他降级?既能起到警示作用,又不浪费他的技术。”
杨厂长觉得可行。
从八级钳工降为七级,工资差了一大截,算是重罚了。
但技术还在,仍能带徒弟、干精细活。
“行,就这么安排吧。”
李副厂长正要领命而去,杨厂长又叫住他:“把苏卫国也请来,他是当事人,该听听他的意见。”
……
钳工二车间。
易中海迟到了半个多钟头,一进车间就感觉到空气里紧绷的气氛。
这个月,因为贾东旭既不好好干活又闹出事故,整个车间的生产任务都没有完成。
所有人的绩效都被扣了。
车间主任张成伟一大早就发了火,把工人们挨个批评了一顿。
易中海这一迟到,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说起来,车间被扣绩效,也是因为易中海坚持把贾东旭招进来的缘故。
张成伟忍不住开口问:“易师傅,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易中海一听,心里顿时不舒服。
张成伟虽然是车间主任,可钳工技术只有六级,平时对他一直很客气。
再说了,偶尔迟到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线工人嘛,只要把自己的定额做完不就行了?
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易中海觉得脸上挂不住。
更何况,他早上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
“张成伟,给你面子你还真摆起谱了?你一个六级钳工,也敢在我八级工面前嚷嚷!”
苏卫国没想到,厂里处理易中海这件事动作这么快。
竟然迅速查清了易中海调换自己工作的事。
按说这事性质严重,厂里完全可以直接处罚,但杨厂长居然特意叫他来询问意见。
被喊来的时候,苏卫国就想明白了。
厂里肯定不舍得开除易中海。
毕竟他是八级钳工,对生产任务很重要。
再说了,这事往严重了说,已经涉嫌违法了。
厂里选择内部处理,应该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厂里的名声。
苏卫国心里清楚,眼下最好别太激进,非要把易中海弄到开除不可。
一来是一步到位没意思,二来厂里也不会听他的。
不过系统任务上写明了:要把易中海连降三级。
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
到了杨厂长办公室,苏卫国表现得挺谦虚。
他没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先问了问两位领导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