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时间大人都上班去了，院里根本没人。
他还挺机灵，先绕到许大茂家窗口瞧了瞧，见子枫正和娄晓娥玩着，才放下心。
棒梗像阵风似的冲到苏卫国家门口，大摇大摆推门进去，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死小子！”
聋老太眯着眼看见棒梗的举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她连连摇头，叹了口气。
聋老太虽不算什么善人，却也瞧不上这种偷摸行为。
在她看来，这种小偷小摸成不了大事。
她记得以前听说书人讲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意思就是偷点小东西的会被惩治，而敢偷江山的反而能封王封侯。
聋老太虽不识字，却认这个理。
棒梗一个小孩怎么会养成这种毛病？
还不是贾家没教好。
这也是她一直不喜欢贾家的原因之一。
易中海想靠贾东旭养老，她始终不赞成。
贾东旭算个什么？
又懒又馋还笨。
再说他自己还有个老娘要养。
哪顾得上她和易中海两个老的？
“还是我的傻柱贴心！”
想到这儿，聋老太忍不住念叨出声。
说起来，这老太太能长寿也有个秘诀——从不多管闲事。
她眼见棒梗溜进苏卫国家，也懒得去管。
棒梗偷东西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孩子还停留在小偷小摸的阶段，进了别人屋里顶多拿些吃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老太太也懒得管，只当没看见。
棒梗这次进屋，连吃的都没翻找。
枪的 ** 可比零食大多了。
他知道枪就藏在炕洞里，这次目标明确，直接伸手进去把枪摸了出来。
“太好了！”
棒梗高兴得忘乎所以。
他满脑子都是这把漂亮的枪。
压根就没想到要把东西恢复原状。
他把枪往怀里一藏，匆匆往外走。
实在忍不住，又把枪掏出来看了又看。
斜对面，刘光福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真是够损的！
棒梗偷什么不好，偏偏偷子枫的玩具枪。
子枫平时多爱惜这把枪啊！
不对！
刘光福突然想起子枫向来枪不离身，不可能把枪放在家里。
那也就是说……
棒梗偷的那把枪是苏卫国的！
是真枪！
刘海中之前跟他说过，不少当兵回来的人都会带着枪。
不过这也是刘海中吹牛。
枪这东西国家一直严格管控，当兵的偷偷把枪带回来的情况确实有，但都是私下行为。
苏卫国可不一样。
他这把枪是领导特批的，连持枪证都办好了。
棒梗揣着枪一路跑回家。
“奶奶，你看！”
他从怀里掏出枪，得意地递给贾张氏看。
贾张氏一见这枪，眼睛顿时亮了。
“这枪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她上次见真枪还是小鬼子在的时候。
早就记不清真枪长啥样了。
再说这把枪和子枫手里那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反正都是苏卫国做的，每把都做得特别逼真。
贾张氏也没多想。
最重要的是，她还记得棒梗说过，子枫的枪别的孩子想摸一下就得交两毛钱。
她还指望着靠这把枪发家致富呢！
院里几十个孩子，一人两毛，一天就能挣四五块钱。
要是让棒梗带到学校去，几百个孩子，一天不得挣几十块。
这么一来，天天大鱼大肉，连自己的棺材本都不用愁了。
想起每个月和贾东旭斗智斗勇，才勉强攒下两块钱棺材本，贾张氏自己都觉得寒碜。
这下可好，难题彻底解决了。
只是刚偷来的东西还不能太招摇。
贾张氏叮嘱棒梗：“乖孙，先把枪在家里藏好，明天再拿出来玩。”
“为啥啊？奶奶！”
棒梗一脸不情愿。
他费这么大劲儿偷枪，不就是为了能在人前显摆一番吗？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赶紧藏起来。”
棒梗有些时候还是肯听贾张氏的话的。
虽然满心不高兴，但还是照做了。
刘光福这双眼睛，从苏卫国家一路看到棒梗家。
整个经过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他记准了祖孙俩藏枪的位置后，
二话不说，直奔轧钢厂而去。
轧钢厂，钳工二车间。
早上正是赶工的时候，本该只有机器轰鸣、无人交谈。
可今天却格外反常，不少人低声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压着的笑声。
气氛十分微妙。
大多数工友都屏着呼吸，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
“放这儿放这儿！我说了多少遍了？”
车间里时不时响起易中海责骂贾东旭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