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狰狞扭曲的面容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眼神空洞而疯狂，整个人宛如陷入癫狂之境。
事实上，不仅仅是汉军的精神防线在这场残酷至极的战争中彻底崩溃了。
辅兵和战兵们，也同样被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杀戮场景冲击得精神恍惚、摇摇欲坠。
他们的内心早已被血腥与杀戮所占据，仅存的一丝理智支撑着他们继续杀戮敌人。
但也有不少辅兵和战兵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战场上竟然有许多辅兵和战兵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或是被血腥之气冲昏头脑，竟误把身边的同袍当作敌人痛下杀手。
一时间，自相残杀的悲剧屡屡上演，无数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消逝在战友的兵刃之下。
甚至出现了有人斩获敌首之后，周围的士卒们更是如同饿狼扑食般蜂拥而上，不顾一切地想要抢夺那颗象征着战功的人头。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彼此怒目相向，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活脱脱一群丧失人性的野兽。
但凡有人胆敢靠近，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猛砍过去，毫不留情地取走对方的性命。整个战场瞬间沦为一片混乱不堪的修罗地狱。
但好在，这些人只在少数，并没有引起全军的崩溃。
杀戮持续了漫长的两个时辰，战场上的喊杀声、金属撞击声以及伤者的惨嚎声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放眼望去，满地皆是无头的尸身，有的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势，有的则已经僵硬得如同雕塑。
猩红的血液将整片大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地势低洼之处甚至汇聚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潭，微风拂过，带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这片土地在无声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至极的血腥气息，那股味道刺鼻而又恶心，让人胃里一阵翻涌，几欲呕吐。
天空中，一群群乌鸦和秃鹫在空中盘旋飞舞，它们敏锐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战场，却始终不敢轻易落下来享用这场盛宴。
或许是这里的死亡气息太过浓重，连这些以腐肉为生的猛禽也感到畏惧。
整个战场此刻宛如一座修罗炼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甲胄。
刚才还在疯狂厮杀的士兵们此时也都逐渐恢复了神智，他们或坐或躺，眼神迷茫地望着四周，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生死搏杀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有些人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人头，人头……”
尽管被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但他们的大脑似乎仍未从极度的恐惧和紧张中解脱出来。
李渊静静地伫立在远处的山坡之上，俯瞰着脚下这片惨烈的战场。
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不断钻进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数万名士兵就在他的面前倒下，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如此众多的生命在瞬间消逝，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哪怕是在睡梦中回想起来，恐怕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片刻之后，李渊终于从刚才激烈战斗所带来的震撼与冲击之中缓缓回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