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朱瞻基铁青着脸,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汉王公然反对北伐?他这是要拉拢文官吗?!
太子朱高炽叹了口气:瞻基,你二叔或许...真有他的道理。
道理?朱瞻基冷笑,他分明是看皇爷爷年事已高,想借机揽权!
朱高炽皱眉:不可妄言!
父亲!朱瞻基急道,您没看出来吗?汉王近来屡出奇谋,深得皇爷爷欢心!若再让他拉拢文官...
够了!朱高炽罕见地动了怒,兄弟阋墙,国之不幸!你二叔若真有异心,父皇岂会容他?
朱瞻基咬牙不语,眼中阴晴不定。
......
汉王府后花园的葡萄架下,朱高煦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椅上,嘴里叼着根草茎,眯眼望着架上垂下的青葡萄。
正午的阳光透过叶隙细细洒落,照的人暖洋洋的。
王爷倒是会享清福。
一双柔荑突然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熟悉的幽香钻入鼻尖。
朱高煦嘴角勾起,反手一捞就把人拽进怀里。
韦妃惊叫一声,杏色纱裙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整个人已经跌坐在他腿上。
大白天的...成何体统!韦妃红着脸捶他胸口,眼角却漾着笑意。
朱高煦凑近她耳畔,故意压低声音:夫人昨晚上扯为夫腰带时,可没说这话。热气喷在耳垂上,惹得怀中人一阵轻颤。
韦妃耳根通红,作势要拧他耳朵,壑儿还在隔壁养伤呢!
那小子巴不得再多个弟弟妹妹。朱高煦坏笑着摸向妻子腰间丝绦,说起来,咱们是不是该给壑儿添个......
王爷!韦妃突然正色,葱白手指抵住他嘴唇,您最近总说些怪话。什么弟弟妹妹,该叫才是。还有前日说的蛋白质美容养颜......真是羞死人了...
朱高煦心里咯噔一下。穿越者的老毛病又犯了,总不自觉蹦出现代词汇。
他干笑两声,信口胡诌:都是从番邦杂书上看的,据说西域那边都这么叫。
韦妃狐疑地打量他,突然伸手捏住他脸颊往两边扯:您该不会是什么妖精变的吧?我的夫君从前可没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疼疼疼!朱高煦龇牙咧嘴地讨饶,松手!为夫错了还不行吗?
韦妃噗嗤一笑,松开手又心疼地揉了揉:您呀......她忽然敛了笑意,指尖抚过他眉间皱纹,这些日子,王爷心里装着事。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朱高煦怔了怔,想起这半月来的惊涛骇浪——万国宴刺杀、壑儿重伤、与老三当街对峙......他长叹一声,把脸埋进妻子肩窝:还是夫人懂我。
微风拂过葡萄架,叶片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婢女们晾晒衣物的说笑声,混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
朱高煦突然觉得,就这样穿越到明朝也挺好。
有美娇娘在怀,有便宜儿子承欢膝下,还有王斌、韦达这些忠心部下。何必像原主历史上那样夺嫡争天下?大胖胖生性仁厚,与建文那个对亲叔叔都能下死手的狠角色截然不同......
王爷?韦妃轻轻推他,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