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涿县县衙后堂点亮了灯火。
刘备如约而至,廖湛已备好一席不算丰盛但很暖心的酒菜相候。廖淳按刀立在堂下阴影里,沉默地履行着护卫的职责。
几杯浊酒下肚,气氛愈发融洽。廖湛放下酒杯,神色认真了几分:“玄德兄,你我非外人,有些话我便直说了。这涿县看似平静,实则不然。县丞背后是本郡世家,县尉则与地方豪强牵连甚深。我举荐你为游徼,既是看重你的才能,也是借你宗亲的身份,在这县衙里,落下一枚平衡局势的棋子。”
刘备闻言,神色一凛,放下酒杯:“守仁兄之意是……”
“意思就是,欲在这世道做成事情,空有抱负不行,需有钱粮、兵马、名望!”廖湛声音压低,目光锐利,“不瞒玄德兄,我能来此任职,一是靠卢师与蔡中郎赏识(那改良造纸术算是敲门砖),二是靠那蒸馏酒带来的收益,在西园走了门路。无财,则万事皆空。”
他顿了顿,看着刘备:“而如今,正有一条能快速聚集这些的‘捷径’,只是……这路需要人去走,而且走得要有些非常手段。”
夜深,酒席撤去。廖湛拉着刘备:“玄德兄,今夜月色虽不明,但你我兴致正浓,不如效仿古人,抵足而眠,畅谈通宵如何?”
刘备正觉与廖湛相见恨晚,欣然同意。
二人并卧于榻上,话题从洛阳旧事渐渐转向了更加沉重的方向。
“守仁兄见识非凡,依你之见,如今这天下局面……”刘备语气带着忧虑。
廖湛在黑暗中轻声回应,话语却如重锤:“黄巾妖言惑众,其乱必起!朝廷……唉,积重难返。玄德兄,你我需早作打算,不能再循规蹈矩了。”
“愿闻其详!”刘备精神一振。
“我有一策,可让那些为富不仁的豪强、富绅们,‘心甘情愿’地出钱出人出力,帮我们剿匪,也帮我们练兵聚财。”廖湛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此策,名曰‘借寇练兵’。”
他详细解释道:“首先,目标要准,只针对那些确实残害过乡里、鱼肉百姓的富绅豪强。对这些人,我们可以稍加‘引导’,让那些尚存一丝底线的匪寇去‘光顾’他们。待其惶恐无措时,再由玄德兄你以游徼身份,雷霆出击,‘拯救’他们于水火。届时,他们岂能不感恩戴德,献上钱粮人手以求庇护?”
“其次,缴获分配要有章法。剿匪所得,小部分归还苦主(若有)或赏赐出力之人,大部分,则需纳入县衙……实则是你我之手,以为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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