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尽量平淡，带着一点对旧东西的嫌弃和可买可不买的态度。
那摊主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满是褶皱的脸，眼睛浑浊，打量了一下王忠义，又看了看那盒子，嘶哑着开口：
“二十五块钱，或者五十斤全国粮票。”
这价格在黑市里对于一个不知名的旧木盒来说，不算便宜，但对王忠义来讲也不算离谱。
王忠义心里有底了，摊主显然不知道这盒子里书籍的真正价值，只当是个有点年头的旧物件。
他故意皱起眉头，拿起盒子又挑剔地看了看：
“二十五块？这也太贵了，就一破木头盒子，你看这角都磨坏了。十块钱，我拿回去装私房钱用。”
他开始习惯性地压价，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摊主摇摇头，语气没什么波动：
“老物件了，家里传下来的。最低二十块，不要票。”
王忠义沉吟了一下，装作犹豫，然后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磕边的碗：
“二十块也行，那你得把这破碗搭给我，我拿回去喂猫。”
王忠义虽然不懂什么古董，但这个年代假货毕竟还是少，碗上的环纹精美古朴，应该也是个老物件。
摊主似乎懒得再多纠缠，黑市交易讲究快进快出，挥了挥手：
“成吧成吧，拿走吧。”
王忠利心中狂喜，但手上动作却不紧不慢。
他从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数出四张五块的纸币，递了过去。
接过钱，摊主看都没再看那盒子一眼，重新低下头，缩回阴影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王忠义拿起木盒和那个破碗，心脏还在咚咚地跳。
但他强迫自己迈着和刚才一样不疾不徐的步子，继续往前逛了一小段，又随意看起了其他摊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