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柔在家中彻底崩溃发疯的消息，虽然没有确凿的视频流出，但各种零碎的描述和猜测，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明德高中各个小圈子里迅速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那天她被主任带走，回家就把整个房间砸了！”
“真的假的啊？不是造谣吧？”
“应该是真的，我家阿姨说，是她在江家做保姆的朋友透出来的。说吓死人了，简直像疯了一样！”
“啧啧，平时装得那么优雅，结果一受打击就崩溃成这样，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能不急吗？市队没进，下次月考我看也悬，换我我也得疯。”
这些窃窃私语，如同暗流，在课间、食堂、甚至洗手间的角落里涌动。人们看江心柔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以往，那些目光里满是羡慕、追捧、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如今，大多数都变成了复杂——有惊讶，有疏远，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看清真相后的一种冷淡，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曾经的“完美女神”光环，在她歇斯底里的质疑和疯传的崩溃举动中，碎了一地，再也拼不回来。
就连李莉那几个最铁杆的跟班，再围着她的时候，笑容都显得有些勉强，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句不对又刺激到她。过去那种高调的簇拥、捧哏，如今都变成了若即若离的敷衍。
江心柔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变化。她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依旧穿着昂贵的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在人前保持端庄优雅的姿态。可那双眼睛深处，却藏不住的怨毒与慌乱，让她整个人的气场变得紧绷而阴郁。
她像一座被抽空了内核的华丽雕塑，看似完美，实则摇摇欲坠。
与她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晚照如日中天的人气。
市代表队榜首的荣誉，像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彻底将她“真千金”的身份与“学霸”的实力牢牢焊死在一起，无可争议。
她在图书馆常坐的那个角落，不知从哪一天起，成了某种“圣地”。总会有学生，或远或近地坐着，假装在看书，实则偷偷观察她。看她如何专注地刷题，看她如何冷静地演算，甚至惊叹于她那种“不需要抬头，外界再喧嚣也无法干扰”的专注。
曾经，多少人嘲笑她“书呆子”、“装模作样”；如今，那同样的姿态，却被人视为一种近乎神性的定力和魅力。
“看到了吗？学神又在刷题了。”
“怪不得人家能满分，这专注度，我服了。”
“我决定以后每天都来图书馆，沾沾学神的仙气！”
她的笔记和复习方法，成了明德内部最抢手的“秘籍”。虽然没人敢直接开口索要，但总有大胆的学生，会趁她离开座位时，飞快地瞄一眼她摊开的笔记，或者用手机偷偷拍下她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然后如获至宝地回去研究。
几个以往对她爱搭不理的学霸，现在也会主动走过来，态度客气而真诚地请教问题。
“林晚照同学，这道物理题的第三步推导，我有点没理顺，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晚照，这个数学模型的构建思路，我这里理解得对不对？”
林晚照对此并无太多表示，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简单的问题，她会三言两语点明关键；复杂的问题，她会简洁地指出思路，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演算中去。她的态度冷淡，却不让人反感，反而更坐实了她“学神”的高冷人设。
人们开始觉得，她天生就该如此——专注于学问，不为俗事所扰。
甚至有一次，隔壁班一个男生，红着脸，在朋友们的起哄声中鼓足勇气，跑到她面前，塞给她一封粉色的信和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礼盒，结结巴巴地说：
“林…林晚照同学…我很佩服你！这个…请你收下！”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屏住呼吸等着看学神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