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两天，对于明德高中大部分学生而言，是难得的休憩和放松。有人去商场闲逛，有人去咖啡厅打卡，还有人干脆窝在床上补觉。可对那些关注奥数选拔赛的学生而言，这个周末却格外漫长。
考场里那份超高难度的试卷，几乎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唯一话题。有人形容像地狱模式开局，有人抱怨连第一题都花了十分钟，还有人干脆把卷子丢在角落里不敢再翻。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去想：成绩会有多惨烈？
论坛里比现实更热闹。一个匿名楼主发帖感慨：“全卷最少能空七成，出题人怕不是疯了吧。”底下跟帖瞬间盖楼。
“我赌分数线绝对低到惨不忍睹！”
“放话了，谁及格我请全班喝奶茶！”
“别做梦了，这卷想考六十分，得上天了。”
“别忘了某人，她要是真敢交卷，估计零分直接上热搜。”
随后又有人专门开了个投票贴——【真千金奥数成绩预测】。选项从“0分”“0~10分”“10~30分”“30以上”依次排开，结果几乎一边倒地涌向“0分”和“1~10分”。帖子被顶上论坛首页，评论区充斥着幸灾乐祸的调侃。
“零分最有戏剧效果！”
“我要是她，周一就别来学校了，省得自取其辱。”
“拜托，能不能快点放榜？我等着笑呢！”
整个周末，几乎没有人相信林晚照能交出像样的成绩。人们不是期待她考好，而是期待她摔得越惨越好。
江心柔的周末，同样不好过。她虽然知道自己至少能进前三，按理说成绩不会难看，但考场上的慌乱感却始终像阴影笼罩着她。尤其是回想起林晚照那份从容镇定，就像一根细针扎在心口，令她坐立不安。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那是装出来的。一个没接受过系统竞赛训练的人，不可能解得出那样的卷子。
终于，周一来了。
清晨，大楼大厅里早早竖起了光荣榜。还没到早读时间，榜前已经挤满了人。推推搡搡的声音此起彼伏，伸长脖子等待的学生比任何一次都多。高二（a）班的同学几乎来了大半，兴奋与紧张混杂在空气里。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准备第一时间拍下成绩单传到论坛。
“心柔快来！你肯定是第一！”李莉兴奋地拽着江心柔，声音格外大。
“我已经准备好发帖祝贺了！”
“今天又要看某人出丑了，哈哈！”
江心柔被簇拥在中间，脸上努力维持着微笑，姿态依旧优雅。但手心的冷汗出卖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异常快。
林晚照依旧走在最后。她没有往人群里挤，而是安静地站在外围，目光平静地望着那尚且空白的红榜。几个学生看到她，忍不住低笑：“她也好意思来看成绩？真是不怕丢人。”
终于，教务处老师抱着成绩单出来，人群沸腾。大家像被点燃的火药堆一样，往前挤得更紧，甚至有人因为站不稳被推得差点摔倒。
“来了来了！”
“快贴啊！”
“我快要窒息了！”
老师皱着眉，费力地在人群簇拥下把几张巨大的打印纸贴到红榜上。最先贴出的是参与奖名单，名字密密麻麻一大堆，但没人关心。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最后几张——前五十的成绩！
终于，最后一张，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前三页成绩单，被贴在最顶端。
大厅骤然一静。
仿佛空气凝固了三秒，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
然后，一声几乎撕裂空气的惊呼炸响——
“林晚照？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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