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耳膜上。
“才一个月不到，她就第一了。”
“江心柔还说要碾压她呢，这回算是啪啪打脸吧。”
“还碾压？自己反而被碾了……”
那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江心柔，她的脸色惨白，手指冰冷，身子摇摇欲坠。
她努力抬起头，想要维持住那副优雅从容的假面，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瞬间涌入口腔。
“我不可能输……不可能……”她在心里嘶吼，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直到指节发白。可理智却告诉她，榜单上那一串冰冷的数字，绝对不会说谎。
与她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晚照的平静。
她没有像别人那样挤到人群里，而是站在后排，安静地抬头扫了一眼榜首自己的名字。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意外，甚至没有半分得意。她只是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语文作文里被扣的几分。
然后，她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记下几个字，可能是新的反思或者需要加强的知识点。做完这一切，她便背起书包，转身准备离开。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仿佛这次“全校第一”只是顺理成章的结果，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这一幕，被无数双眼睛看在眼里。
“太淡定了吧？！”
“换我早就兴奋到哭出来了，她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果然是学神，境界不一样啊。”
人群逐渐让出一条路，林晚照脚步轻缓，安静地走过。她没有回应周围的目光，没有对江心柔多看一眼，只是径直朝教室方向走去。
脚步声清晰而稳定，每一步都像敲在所有人的心口。
她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证明什么。那702分的成绩，已经替她发出了最响亮的宣言。
而留在榜单前的江心柔，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
二十四分的差距，对别人而言或许并不可怕，但对她而言，却是残忍的提醒：
她再怎么拼命死记硬背，都追不上那个真正理解、真正掌握知识的人。
可她却无法认输。
她死死攥住手中的课本，眼神里闪过疯狂的光：
“林晚照……你别得意太早！二十四分，我一定能追上！下一次月考，我一定要赢你！！”
整个大厅的目光，都在崩溃的江心柔和平静的林晚照之间来回移动。
一边是惨烈的失声痛哭，一边是淡然的转身离场。
这对比，强烈得近乎残酷。
林晚照没有停留，合上本子，将它收回书包，淡淡地抬眼看了一眼混乱的场面，然后径直走向教室。
她的背影挺直而清瘦，脚步声在光洁的地面上清晰回荡。没有人敢上前搭话，只能本能地让开一条路。
而江心柔，却仍旧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榜单上的分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最后化成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