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家伙给评评理,就算俺闺女有啥错处,那也不能用铁锹往脑袋上打呀。
他们黄家老三的儿子在院子里丢了,硬说当时只有我闺女在家,指定是我闺女把孩子卖给人贩子了。
一家人好像那豺狼虎豹,连孩子都不找就先把我闺女打了个半死。然后不管不顾的送回了娘家。”
看热闹的纷纷议论起来,
“这这这...,太混账了,呐有把人往死里打的。”
“哼,那黄彪又不是第一次打死人,他什么样村子里谁不知道?明知道是个畜生还把闺女嫁过去,怨得了谁?”
此时围观者你一言我一语,只有秦念慈关心胡春花的伤情。她挤到担架旁,
“婶子,你别哭了,赶紧把春花送卫生院吧,在这哭有啥用?”
胡母闻言哭声更甚了,
“我也不想我闺女死呀,可...,可我拿啥给她送卫生院啊?”
秦念慈气得小脸通红,
“怎么没钱,你们把闺女嫁了不是收彩礼了吗?”
胡母双手往大腿上拍,
“哪还有彩礼,当天晚上就让春花他爸给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人家十多块呢。”
议论声没有再次指责胡春花的父亲。他们可以谴责家暴,但是对赌博的态度是因人而异的。
别看本地穷的要死,但是这十里八乡的风气就是如此,特别好赌。哪怕是家里剩半碗棒子面,那也能出去找个地方玩一把。
手里掐着胡春花脉搏的秦念慈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能耐不能随意在众人面前展露,但眼下顾不得了,可...,那也得是个活人呀。
是的,胡春花没有脉搏了。秦念慈把头贴在胸口上,不仅是没有心跳,连体温都没有了。
秦念慈往后退了一步,双眼噙满泪水。胡春花死了起码有几个小时以上了,胡家人弄这一出想干嘛。
众人继续抬着胡春花往黄彪家行去。这不是去讨公道,而是去要钱。秦念慈可怜自己的同学,可她没有立场在明面上掺和别人家的事,
“黄彪是吗?”
秦念慈恶狠狠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她一定要给死不瞑目的胡春花讨回公道。难道女人不是人吗?凭啥把女人像猪狗一样的随意打杀?
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秦念慈又看见了乡派出所的警察,他们是来调查人口失踪的。
近来附近几个村子经常丢小孩,前罩村算上黄彪家的孩子已经丢了三个了,这人贩子真是猖狂。
下午秦念慈骑着迅雷装模作样的从村子外面回来,村口的大爷大娘们都好奇的打量着姑娘,
“看见没,又打了一只小野猪,她的运气咋那么好?”
“我的个乖乖,整个跃进乡的肉怕是全让老乔家给吃了。”
秦念慈顶着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进了村。一只五六十斤的小野猪她是吃不完的,那个年代又没有储藏设备,所以只能送人。
劳改干部左老头的家门被敲响了,
“左大爷,我来给你送点猪肉。”
左老头家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端端正正的中年人站在门口,
“小姑娘,你找谁?”
秦念慈一怔,她不认识眼前之人,
“哦...,我给左大爷送点猪肉。”
屋里的左老头应了一声,
“济民,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