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广的侧脸迎向朝阳,两片大嘴唇子不停的往外喷着唾沫星子。郭文斌飞速的记着笔记,遇见不理解的地方就圈上,
“穆世广同志,按你的说法,这起案件里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叫...秦念慈的,此人是否归案?”
穆世广痛心疾首,
“领导,此人狡猾凶残。本来案发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她抓获,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看守所里逃脱了。”
郭文斌把笔扔在桌子上,
“我请问,你们东山省的政法系统是否处于正常运作之中?
发生惨案你们有说辞,嫌犯逃跑你们有说辞,那就活该老百姓倒霉呗?是不是这个意思?”
省厅的领导此时脸上可挂不住了,一名姓闫的厅官站了起来,
“报告领导,嫌犯逃跑现场我亲自勘察过,与监狱看守人员的确关系不大。好好的牢门,嫌犯没用任何工具就给掰弯了,我们也觉得匪夷所思。”
郭文斌点点头,
“好,与你们关系不大,与我关系大行了吧。一个高二在读的女学生,把监狱的铁栅栏掰弯后逃跑,你们要觉得无所谓我就这么写了。”
此时东山省所有官员都有点坐不住了。当面扯犊子没问题,给你写在纸上呈报到京城那可就是两码事。
所有人都对闫厅长怒目而视。他本人一摊手,表示很无辜,他也是实话实说。
郭文斌看向穆世广,
“你的意思是这个叫秦念慈的是你前任吕彦亭的人,在吕彦亭的运作下她才掌控了老岔路沟煤矿是吗?
这个情况我会去调查,下面说说响水县一中劫案是怎么和吕彦亭扯上关系的?”
穆世广面前只有一条道,所以他只能走到黑,
“领导,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劫匪和吕彦亭有关,但我能证明劫匪和秦念慈有关。
我怀疑作案的六个劫匪全部来自于秦念慈从大山里带出来那帮原始住民。”
郭文斌纠正了他的说法,
“穆世广同志,对于少数民族和未被发现的古老民族我们国家是有既定政策的。再说了,什么事你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穆世广的脚趾头抠着鞋底,他必须把夏族的人咬死了,
“领导,真不是我有意栽赃,因为我没有立场陷害他们。可是他们抗拒政府收回国有资产的行为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夏村的人已经好几次公然抗法,我县的公安干警虽然承受了巨大的伤亡代价,但都保持了理性克制,
可对方呢?仗着人数与地理优势,想要割据称王,独霸一方。”
此时的穆世广慷慨激昂,他用拳头有节奏的砸着桌子,
“我们能忍吗?我们不能忍。山是国家的山,河是人民的河,这是我们的先辈通过浴血奋战...”
“行行行了!”
郭文斌打断了穆世广,
“穆世广同志,请你认真听我提出的问题。我问你,怎么证明劫匪和这个从山里走出来的民族有关系。”
穆世广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事情从前到后想了一遍,虽有微瑕,料也无妨,
“报告领导,我有证人,还有证词。有一名夏村的妇女不愿意与匪徒沆瀣一气,她主动投案自首,举报了她的丈夫。
说来也巧,她的丈夫就是一中劫案中的劫匪,绰号叫刀疤。最后他们因为分赃不均发生了火拼,刀疤也被秦念慈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