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念慈请假了。因为她马上就要跳到高二一班,所以班主任答应的很痛快。
响水县客运站的一个小胡同里,一个小流氓蜷缩在墙角里,
“别打了别打了,服了服了,不知道我啥时候得罪了大姐。”
胡赖子今天才到客运站,刚想去找个地方吃早餐,一转身就被人打晕了。
他睁开眼睛就让人这顿削,几次又晕死过去,
“让虎哥上回春堂去闹事...是你给搭的桥吧?直接说是谁让你干的,别让我问你第二次。”
胡赖子回头“哇”一口吐了,这是被打的。身形骗不了人,对方明显是个女孩子,为啥打人好像是锤子砸在脸上那么疼,
“我我...”
就这么一含糊,又一拳砸了过来,
“别打了,是草芝堂的大柜找的我,给了我五十块钱,我又给了虎哥三十块钱。
大柜说了,不指望一次成事,让我不停的换人给你们找麻烦。”
“啪~~~”
一拳直接抡在了胡赖子的下巴上,人再次晕死过去,
“拿着几十块钱就敢去我那捣乱,瞅你那个不值钱的逼样。”
这句话胡赖子肯定是没听见,听见了他也不能理解。秦念慈现在是看不起几十块钱的,岂不知这年头一个刚入厂的女工月工资才十几块。
正午草芝堂里面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听着大柜的汇报,
“无妨,再找别人去。在这个响水县,咱们柴家不惧任何人。”
此时从外面走进草芝堂一个年轻姑娘,伙计一看就红了脸,赶紧低下头,
“您是抓药还是...”
姑娘一摆手,
“这两天身子有些不爽利,看看吧。”
伙计是懂规矩的,
“您这边请,我们堂医谢大夫的医术远近驰名。”
秦念慈斜瞥了一眼伙计,
“听说你们草芝堂最好的大夫是柴老神医,为什么不是他给我诊脉?”
坐在后堂的柴玺麟嘴角上翘,他这辈子最喜欢听别人称呼他为神医。伙计躬着腰,
“您见谅,我们老东家年事已高,早已不坐诊,除非遇见生死疑难之症。”
秦念慈笑的很淡,她走到谢大夫对面坐下,把一只手放在脉枕上,
“谢大夫,您费心了。”
谢大夫倒是个稳重的,但看见对方如白藕一般的手臂,还是按照老年间的规矩,把一块手绢盖在她手腕上面。
秦念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大夫号脉的时候都要捋胡子,恐怕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个动作。
谢大夫把手搭在秦念慈的脉搏上。他初始一惊,马上仔细探查,霎时间可就变了脸色。
他又换了一只手,结果和刚才一样。谢大夫此时脑门上可就见了汗,
“嗯~~~,姑娘,能请一下你的左手吗?”
秦念慈大方的把左手放在脉枕上。这回谢大夫也不垫手绢了,直接用三指放在脉搏上。
不多时谢大夫猛然起身后退,然而被屁股下的凳子绊了一下,后仰摔倒在地。
伙计赶紧上来搀扶,
“呦,您慢着点。”
谢大夫连忙摆手,
“奇症、奇症,赶紧有请老东家。”
柴玺麟捋着胡子一边走一边问谢大夫,
“你号准了?”
谢大夫连忙点头,
“真真的,没有脉,我平生第一次见。”
伙计一挑帘,从后堂出来一位老者。秦念慈眉眼低垂,她今天找的就是此人。
柴玺麟上了岁数,离得近了才看清秦念慈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