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日,季墨已将计划推至最后一步。空间里囤积如山的水果以及制品,必须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出现”,而不引起各方势力的疑窦。
各路眼线,明处的唐总管、于嬷嬷、丫鬟小厮,暗处的不知名暗卫,都像无形的丝网缠绕着济安堂。启程在即,季墨心思落定,成败在此一举。
她最后想到的是盛云溪——这个身处旋涡中心、身份特殊的女子,五殿下派在季家的耳目,更是……。盛云溪心底的那杆秤,终究还是偏向了季家!这份隐秘的倾向,是计划不可或缺的信任基石。
季墨遣人去唤盛云溪,将今晚这场大戏的最后一个环节敲定。
“墨妹妹放心,”盛云溪眉眼间带着坚定,“你放心,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殿下塞过来的小厮、丫头,都寻了由头支开。只是……”她压低声音,“暗卫未必撤走,还有我那贴身盯着的于嬷嬷,难缠得很。”
季墨沉吟片刻,眸中精光一闪:“无妨。咱们今夜就给他们唱一出热闹戏!”她凑近盛云溪耳边,将环环相扣的计策娓娓道来。
盛云溪听得眼睛发亮,忍不住轻拍季墨的手臂:“妙!墨妹妹这脑袋瓜里,装的是千军万马的棋盘吧?布局缜密,滴水不漏!好,便依此计行事!”
计划付诸行动的第一步,由盛云溪拉开帷幕。她掐着季文弘与唐总管分开回府的时机,扮做天真烂漫的模样,小跑着迎上去——按照与季墨的约定,她的“痴傻病”须得缓慢“好转”,此时正好用来支使人。
“文弘哥!”声音甜脆,带着几分娇憨,“我要吃糖葫芦!”
季文弘见她跑来,忙伸手虚扶:“慢些,仔细脚下。这天都擦黑了,街上卖糖葫芦的怕是不好找。我且去看看。”话语间满是纵容。
盛云溪立马指向一旁沉着脸的于嬷嬷:“嬷嬷也一同去!”说着,掏出一张早已备好的清单递过去,吩咐道,“喏,这是单子,劳烦嬷嬷一并把这些东西买全。去圣安路途遥远,缺了可不行。”
于嬷嬷皱起眉头,疑惑道:“小姐,您这一日都没吭声,怎的天都黑了才想起置办?白日里……”
“白日里如何?”盛云溪骤然收了笑容,语气转冷,带着主子的威仪,“墨妹妹为远行置办了不少东西,我才想起来问问。那穷乡僻壤之地,岂会样样周全?
难道我要何时采买,还要你一个奴婢指点不成?”她眼神锐利地盯着老嬷嬷,声音陡然拔高,“既如此,不如我现在就去回了殿下,换个更懂事的来伺候我!”
于嬷嬷脸色一白,“噗通”跪下:“奴婢该死!奴婢糊涂!求小姐恕罪!奴婢这就去!”惊惶之下,她再不敢多问半个字。
盛云溪瞥她一眼,抬了下手:“罢了,起来吧。墨妹妹总教导,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小姐开恩!”于嬷嬷如蒙大赦,不敢再看她,急忙跟在季文弘身后匆匆离去。
季文弘的身边有暗卫,支开他势在必得。
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盛云溪眼神恢复清澈冷静。她迅速转身,又召来伺候自己的大丫鬟夏雨(原假二)、春风(原假六):“你们俩,立刻去醉仙楼求见五殿下,把这封条呈亲自交到他手上。”纸条里写的,正是季墨提议的某个看似消息、其实算是通知,一会儿会有大事发生。”这样能暂时稳住轩辕璟,给盛云溪个信任感,方便以后行事。
“是”!俩人接过信笺离开。
碍眼的人被悉数支走!
盛云溪抓紧时机,换上小厮的粗布衣衫,熟门熟路地从角门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