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二楼转角无人处，左天青就跟了上来。
“你怎么出来了？”季墨挑眉。
“总得让我送送。再说……”左天青压低声音，“天雅在一楼雅间等你呢。”
季墨了然地点点头，对父亲季大山道：“爹，你和文昊哥先上车等我片刻，我去看看天雅姐姐有何事。”
季大山知道女儿自有分寸，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莫让天雅姑娘久等。”便带着季文昊先行离开。
左天青引着季墨轻车熟路地穿过喧闹的一楼大堂，来到最里面一间挂着“竹韵”牌子的清雅小间。推门进去，果然见左天雅正端坐着，面前摆着两杯刚沏好的清茶。
“墨妹妹！”左天雅见到季墨，立刻起身，脸上带着温和亲近的笑容，目光却悄然在季墨脸上打了个转，似乎在评估她的情绪。
“天雅姐姐。”季墨回以微笑，神态自若地在天雅对面坐下。她瞥了一眼左天青，后者立刻识趣地摸了下鼻子：“咳，你们姐妹说话，我去门口守会儿，有事叫我。”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雅间里只剩下两人。一时间，只闻窗外隐隐传来的市声和茶香袅袅。
妹妹的提议，对我们左家，尤其是对我父亲和大哥来说，真是雪中送炭般的照拂。”
季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天雅姐姐言重了。伯父勤政爱民，伯母温婉贤淑，哥嫂子也是助力有方，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物尽其用罢了。
再者说，由府衙官员出面管理，无论身份和能力，对亲子乐园在城中妇孺间的推广信任也是莫大助益，大家是互惠互利。”
这话既客气又不居功，更点明了对方的不可或缺，让天雅心里更熨帖了几分。她知道季墨行事向来公私分明，不喜虚伪客套，于是也不再继续道谢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天雅从身旁一个看似普通的锦缎包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约莫两个巴掌大小的楠木盒子。那盒子做工极其考究，边缘包着黄铜雕花，锁扣处镶嵌着一小块温润如脂的白玉。
“这次叫你留步，其实是有一份心意，并非我左家的意思。”左天雅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她把盒子轻轻推向季墨。
季墨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又抬眼看了看天雅。天雅微不可察地朝门口方向努了努嘴。
季墨心中已然明了——这东西的来路，怕是跟守在门口那位，以及别院里那位关系不小。
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平静地问：“这是？”
“…嗯，还有…另一份心意，”天雅斟酌着措辞，尽量显得自然，“前些日子偶尔听家兄提到，瑞王爷逗耍妹妹墨妹妹，似乎气到妹妹了，前天来我家，嘴上都起泡了，说他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把话说歪了，惹你生气。又拉不下脸面与你解释。
我父母也骂他活该，这不，天天追着我二哥，让他想办法圆场，我二哥也不好意思对你讨人情。
才央我，并承诺我，为他讲情的好处。你猜？是什么？
“猜不到呢。”季墨无奈又无语，这个傲娇的小王爷也有（补充语句）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不是左知府家讲情，又表明了瑞王的态度，
季墨莞尔。左天雅这姑娘，聪慧通透又懂分寸，真是越看越顺眼。
看，这个！双份！你我皆是同样。
她不再推辞，伸手打开了那楠木盒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