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冬天可咋整?”季大树终于寻回一丝清明,问出了心头大患。
“闺女我早筹谋好了,”季墨指向厚实的墙体,“您瞧这外墙,看似敦实,内里却暗藏玄机。”她比划着,“从底至上,都有夹壁空心墙体相连火道。冬日里只需烧起地龙(火炕),暖气便沿着这夹壁徐徐升腾循环,暖而不燥。烟道更是独辟蹊径,走外墙一路直通屋顶排出,绝无半点走水之患。这法子灵感源于师父从海外带来的图册上所载之‘火墙’,安全稳当得很。工匠们反复试过,万无一失!”
“这…这…”季大山激动得原地打转,搓着手再次绕着墨香阁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结构新奇又扎实,“墨儿!你这心思…真真是七窍玲珑!思虑太周到了!太周全了啊!”
我们这院子就定位为福安别院,既彰显法商皇家对我的封赏厚爱,也表明了我们的心声,福气,平安!怎么样?!
妙!还是我闺女,不然怎么会当了郡主了,还是有品级的!
季大树看了一眼,跑来跑去到处观摩的二儿子季文昊,眼睛湿润;“没有我们墨,哪有我们的今天!”
恰在此时,远处几名正做最后精细修缮的工匠发现了这一行人。领头的几位老匠人眼尖,目光在众人中扫过,瞬间便锁定了那位身着素净常服却难掩通身威仪气度的季墨。几人慌忙放下家伙什,快步趋前,在离季墨十步开外处便齐刷刷跪下叩拜,动作划一,透着刻入骨髓的虔诚:“小人等叩见郡主殿下!恭请郡主万福金安!”
季墨抬手虚扶:“都起来吧。辛苦各位师傅了。”
为首的是一位身形精瘦、肤色黝黑的工部刘员外郎。他并未即刻起身,反将额头重重触地,声音因极度的激动与崇敬而发颤:“郡主殿下!小臣斗胆!然…然卑职操持营建数十年,遍览古今图册,实乃平生仅见如此奇巧无双、浑然天成之楼宇!这精钢为骨的支撑、这分区明理的格局、这融暖避寒的空心夹壁火墙、这上下贯通的活水净房…简直…简直有造化之功,神工鬼斧啊!若非天授奇才,焉能出此设计?!”
他的言语难掩狂热,眼中尽是膜拜:“便是皇家宫阙,贵在规制威仪之上,却绝无殿下图纸中所蕴这般无上巧思!能亲督此郡主府邸建造,实乃下官毕生之福!殿下真乃当世鲁班祖师!不!鲁班再生,亦恐难及殿下万一!” 这赞誉之高,却句句发自肺腑。那份如同亲眼目睹神迹般的狂热震撼,让见惯世面的季大树和季大山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头震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