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拉尔夫·杰森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看来,今天不用早起了。”
鹤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噗哧噗哧,怕了怕!”
“噗哧噗哧,罢了罢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床榻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拉尔夫·杰森轻轻松开怀中的鹤熙,坐起身时,肩颈处传来一阵微痒的刺痛——鹤熙从他背后探过身,细碎的齿尖在他肩头留下浅淡的印记,带着几分娇嗔的力道。
她迅速缩回被窝,脸颊埋在柔软的枕间,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眼角余光瞥见床单上几点刺目的殷红,身子猛地一僵,忙侧过身蜷起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被褥里,连耳根都染上了滚烫的色泽。
腰间传来一阵隐隐的酸胀,鹤熙咬着唇低骂一声:“死杰森……”
拉尔夫·杰森正笑着起身,闻言回头看了眼被窝里那团起伏的银白,嘴角的弧度愈发邪魅。
刚要迈步走向洗漱间,脑海中却突然掀起一阵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呼啸大卡车、飞翔的视线、还有一声声模糊的呐喊,像利刃般绞着他的神经。
“唔……”他闷哼一声,眼前骤然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砰”的一声重重摔回床上,一动不动。
被窝里的鹤熙起初以为他在装模作样,赌气似的没应声。
可等了片刻,身后毫无动静,那沉重的摔落声也不似作假,她心头猛地一紧,忙掀开被子爬起来。
看清拉尔夫·杰森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模样,鹤熙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拉尔夫·杰森!你怎么了?”
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触及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夫人?”
门外的艾丽莎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清屋内景象,慌忙捂住眼睛,指尖却忍不住微微张开条缝。
床上的两人“圣光笼罩”,拉尔夫大人躺着毫无声息,鹤熙夫人跪坐在旁,银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胜雪。
艾丽莎脸颊发烫,心里胡乱想着:右翼大人也太……夫人这身段好好啊……
“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鹤熙的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哪里还有平日的冷静。
“啊!是,夫人!”艾丽莎猛地回神,放下手快步上前,看着昏迷的拉尔夫·杰森,手足无措道:“这、这怎么办?要不要请医师?”
鹤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快去将鹤涛学士请来!”
鹤熙伸手抚上拉尔夫·杰森的后颈,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慌乱:“还有,去叫阿米尔带人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艾丽莎不敢耽搁,转身快步跑了出去,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阳光依旧暖融融地洒着,却驱不散鹤熙心头的寒意。
鹤熙轻轻拨开拉尔夫·杰森汗湿的发丝,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低声道:“你可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