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十天。”维克多说,“必须在梅菲斯特到来之前完成晋升。哪怕只是初步晋升,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生机。”
会议结束了。
人们陆续离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的凝重和决心。维克多独自留在会议室,走到窗边,再次望向外面那片正在新生的土地。
田野里,农民在弯腰除草;工厂里,工人在挥汗如雨;学校里,孩子在朗朗诵读;军营里,战士在刻苦操练。
这是一个脆弱的、新生的世界。
但它有根,有生命,有千千万万双愿意为它流血的手。
远处,纽曼市的方向,灰黑色的城墙在阳光下像一个顽固的疮疤。更远处,是群山,山的那边是帝都,帝都的那边是西线战场,战场的那边是整个大陆的风云激荡。
而在这片风云的中心,在这片被红旗覆盖的土地上,一个关于公平、尊严和解放的梦想,正在从血与火中顽强生长。
维克多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无数细小的信念之力,正从田野、从车间、从课堂、从兵营,丝丝缕缕地汇聚而来,融入他胸口的火焰。
那不是一个人的力量。
那是百万人的渴望。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老药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该换药了,主席。另外,你的闭关室准备好了,在后山那个旧猎屋,很安静,我布了些驱虫的草药。”
维克多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但带来一股温热的暖流。
“谢谢。”他说。
“别说谢。”老药头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能看到这样的世道,值了。你去闭关吧,外面有我们。”
老人离开后,维克多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面崭新的红旗——比之前那面更大,布料更结实,红色更鲜艳。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那粗糙的布料。
然后转身,走出会议室,走下楼梯,走出这栋忙碌的建筑。
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而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个倒计时正在无声走动。
十五天。
十五天后,要么新生,要么毁灭。
但无论如何,这片土地上的火种,已经播下了。
而播种的人相信,有些东西,一旦生根发芽,就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彻底拔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