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似乎也察觉到了，眉头微蹙，侧耳倾听片刻，却又无异状。他重新看向我，等待答复。
我深吸一口带着尘土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先生的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但关于我“异数”身份与凶神关联的部分，恐怕并非虚言。这解释了许多疑点，也带来了更深的绝望。
不能被他掌控！我必须掌握主动！
“云先生，”我抬起头，压下心中惊涛，目光恢复锐利，“即便你所言非虚，我又如何信你？封印凶神，需我如何相助？事成之后，你又如何保证我与众弟兄安危？空口无凭！”
云先生眼中精光一闪，似对我迅速恢复镇定有些意外。他沉吟片刻，自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满云纹的黑色令牌，递了过来：“此乃‘镇龙令’信物，持此令，可调动某麾下部分资源。至于如何封印……需借你魂魄中那丝‘异数’之气为引，布下‘九幽锁灵大阵’。过程凶险，但某可立下心魔誓言，必保你魂魄不散。事成之后，山东境内，自有你等安身立命之处。”
镇龙令？九幽锁灵阵？心魔誓言？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谁能保证？
我未接令牌，反而问道：“张超那边，你待如何处置？他若知你在此，岂会干休？”
“张超？”云先生嗤笑一声，“高俅的走狗，觊觎龙脉，妄图染指凶神之力，痴心妄想。某自有办法应对。当务之急，是设法离开此地，前往弱水核心布阵。时间……不多了。”他语气中透出一丝急切。
那“沙沙”声似乎又响了一下，更近了。
我心中疑窦丛生。他在急什么？怕张超找到这里？还是……怕那凶神提前破封？
绝境之中，与虎谋皮，步步杀机。答应他，可能万劫不复。拒绝他，立刻就是死路。
我看着云先生深邃难测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身旁伤痕累累、却依旧坚定护在我身前的猴子，想起远在敌营生死未卜的栾廷玉和弟兄们。
良久，我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合作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云先生眉梢微挑：“讲。”
“第一，立刻救治猴子伤势。”
“可。”
“第二，离开此地后，需先与我等汇合，确保栾教师等人安全。”
云先生略一沉吟：“可。但需尽快。”
“第三，”我紧盯他的双眼，“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以及……你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我要知道，我究竟是在与谁合作。”
云先生瞳孔骤然收缩，洞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