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常在旁也是大开眼界,什么毒钉深埋、顺风撒毒、埋伏布阵、毒尘铺设、暗器随身。他这才知道自己刚才闹了个笑话,老夫人分明是用毒行家。
待一切部署完毕,花央回到车厢内保护孙子孙女,苏娘在外听命。
张奎在外埋伏,庄常则被马夫带到另一辆马车上候着。
至此,万事具备,只待来敌。
月下西方,夜色渐重。
在两伙人的期待下,寅时已到。
一群身穿夜行服的持刀客,向村尾的营地围杀而去。奔赴间步调协同,身形如一,无不是道中好手。
也在这时,缕缕毒烟掩藏于黑夜中自营地为始,随风飘往下风向的持刀客。
持刀客闻香而倒,身边人见状,急忙高喝:“暴露了,小心毒烟!”旋即各个掩鼻屏息。
“小心脚下毒钉!”
踩到毒钉的持刀客厉声提醒,三息间就毒发身亡。
“给我杀!”
张奎见时机成熟,攥拳后拉,以身为弓,挥出阵阵拳风,扬起满地毒尘。收拳后,手不停歇,又扔出一把把淬毒的暗器。也不用刻意瞄准,主打一个面积覆盖。
身边的护卫有样学样,或以刀剑扬尘、或手飞暗器。弄得持刀客一伙人左躲右避、上蹿下跳,好不狼狈。
领头人见此目眦欲裂,他知道这次任务不简单,但也没想到居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棍公蛇婆,你们再不出手,我可就走了!”领头人高喊一句,然后打出手势让剩下的人员聚拢。
张奎见状,也指挥护卫收缩到马车附近。
“许虎,叫你们白天出手你不信。跟一个毒道大师玩偷袭,现在吃亏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稀疏的老叟,老叟体型干瘦,手中拿着一根铁棍。
老叟旁边站着一位朱颜鹤发的老妪,老妪发髻高盘,身穿彩服,狭细的眼中带着刻薄。
“孙大哥,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庄常用肘捅了下旁边的马夫,好奇地问道。
共处多时,庄常早就和马夫聊熟。马夫名叫孙车,自幼跟着赵家商队走南闯北,见识不凡。
“棍公叫乔吉,以一手三归棍闻名广怀郡,传闻是周天境中期;蛇婆叫申芳,擅长养蛇,练有一身毒功。一般在百夷山活动,应该也在周天境中期。”孙车紧张地看着,随口将二人信息道出。
庄常兴致勃勃地向场中张望,心中丝毫不慌。他对老夫人充满信心,反而把这次危机当成观摩周天境交手的好机会。
“你们两个老不死怎么聚在一起了?难不成是老树开花,共赴巫山?”张奎开口就骂,背后的圆斧被他单抗在肩膀上。
“希望你的斧子比你的嘴巴强!”乔吉冷哼一声,真法运转,身上青色元气萦绕,其气息赫然是周天境后期。
申芳话不多言,黑色元气如蛇般在她体表爬行,观其气息也是在周天境后期的层次。
“我说哪来的狗胆!”张奎狞笑着扭动脖子,浑身肌肉如同会呼吸般一胀一缩,周天境中期的气息随之显露。
尽管张奎比棍公蛇婆都低上一个小境界,但他弥漫开的气势竟生生压过两人。
“棍公蛇婆,你们解决这小子,我带人去杀那个老虔婆。”许虎恨意满满,原本的精锐小队现在被毒杀到只剩几人。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恨。
说完,许虎就带着剩下的持刀客绕过三人,往车队跑去。
在他看来,凭自己周天境后期的境界,去杀一个周天境初期的老婆子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群养气境的护卫,也不过是个搭头而已。
张奎心中冷笑,嘲讽许虎不知死活。别说是老夫人亲自动手,就苏娘一个人他也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