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坊,钱府。
钱洪回到府中就直奔书房,书房内正有一道身影背对着他。
“今日你将移命术交给的那人是谁,不是说过让你别做多余的动作吗?”
身影转过身,质问起钱洪。
见其是一位身穿红袍的中年男子,身材干瘦,目光冷厉得如同吞食腐肉的秃鹫。
“我做事,自有计较,哪容你孟河质问。”钱洪轻瞥孟河一眼,淡漠地说道。
“当日跪地求法之人,现在也是硬气了。要不是堂主见你可堪一用,传你半卷血莲观想法压制嗜血魔意,你也配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孟河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
钱洪面无表情,可紧攥的拳头无不说明内心的不平静。
“孙李两家的钉子易埋,但插入赵家的机会难找。等事情结束,包庇魔教妖人的赵家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钱洪语气森然,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他压根没想过张奎不会修习移命术,那种境界久久不破的绝望、焦虑、怨愤,他也亲身经历过。
“不错的打算,下次事先说好,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
孟河说完,身影化作一道血光消散。
钱洪望着孟河消失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血魔教?不过也是我掌中棋子罢了!
魔教妖人伏诛的消息被世家大族和官府传遍全城,城中原本紧张的氛围重回往日。
知晓内情的赵家也没有大肆宣传,只将府中护卫的巡视悄然加严。
庄常修行、洗浴过后,就准备拉着赵萱姐弟出街游玩,这是他长时间没给赵萱姐弟讲故事的补偿。
“庄哥哥!”赵萱迎面跑来,粉雕玉琢,笑声如铃,分外讨喜。
“诶,萱儿乖。”庄常笑容柔和地抱起赵萱,钱洪那些鬼蜮伎俩造成的不爽利突然离远。
尔后看向有些怯弱的赵睿,不免头疼。
在赵府待这么长时间,他自然清楚赵萱姐弟的情况。
赵萱姐弟二人的亲生娘亲周珠,乃是家主赵望的续弦。其亡妻留有一子叫赵理,赵理视周珠三母子为外人,所以多有敌视。
这份敌视更是在赵望政事繁忙无暇顾家、花央多有愧疚从而宠爱中化作深深的恶意。
其恶意的承受者,主要就是同为男丁的赵睿。要不是有赵萱时时维护、花央常常宽慰,赵睿的情况可能更糟。
“睿儿,过来。”庄常半蹲,左手敞开露出半个环抱。
他没有叫小睿,因为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孩子内心极其敏感。哪怕只是一个称呼都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是否被区别对待。
果然,赵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扑进庄常怀里小声的叫道:“庄哥哥。”
庄常应下一声,然后起身出府。迫于钱洪的威胁,他准备就在周边逛逛。
一路上赵萱笑声不断,闷在赵府良久,她现在觉得外界什么都新鲜。
庄常还买了不少零嘴,两姐弟吃得那叫一个欢畅。
以赵萱的话来说:庄哥哥买的好吃,做的更好吃。赵睿听完,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把庄常乐的大手一挥,一人买上一串糖葫芦,两人直呼他是天下第一的好哥哥。
最后两人回府,还在恋恋不舍的问庄常什么时候再带他们出去玩儿。
此后,庄常恢复到厢房、演武场、膳厅三点一线的生活。可谓是沉醉于修行不可自拔,让张奎直呼同道中人。
修行无岁月,夏风拂青叶,转眼太阳已升落十五日。
庄常在演武场摆出动功前三式的动作,三式轮换,毫不涩滞。
骤然间,庄常感觉胸口升起一丝暖流。暖流随着他的动作变换流转全身,流转中不断壮大。
庄常元气已生!
他感觉时机已到,动作变换摆出动功第四式,元气随之流入胸口处的丹田。
丹田一开,庄常耳边忽闻乍响。他自岿然不动,一味将动功第四式维持住。
等到最后一丝元气进入丹田,庄常缓缓收功,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养气境初期已成!
也在这时,庄常眼前场景变换,来到一处漆黑之地。
这怎么回事?修行手札里没提到过这种情况。
庄常心中直犯嘀咕,皱着眉四周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