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色青,雪势渐收,东方未白。朔风裹挟寒鸦啼鸣,冷意透骨,直叫人魂断神伤。
苏牧辞临窗而立,剑眉紧蹙,愁绪萦怀。他反复拼凑昨日种种,看似顺理成章,却处处透着蹊跷。正思索间,院中传来王君诺的吵嚷声,原来他宿醉方醒,听闻了昨夜之事,竟一口咬定是秦思姵因妒生恨,陷害云依依,嚷嚷着要去东院找她算账。
王君诺身边的小厮王屋、王用死死抱住他,哀声求道:“爷,您饶了我们吧!这般没凭没据地闹上门去,秦四小姐恼不恼且不说,夫人若见了,定以为是我们挑唆的,我们这顿板子可逃不掉!您就当可怜小的们,权当我们错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您!”
王用接着埋怨王屋:“爷昨夜睡得沉,本不知此事,偏你多嘴,说什么夫子家走水、一家葬身火海、云小姐含冤入狱……整的就你长了嘴,大清早叭叭个没完,乌鸦都没你聒噪!这下可好,不仅扰了爷的清梦,还惹得爷火冒三丈!”
王屋年纪小,不服气,正欲反驳,却见王君诺趁二人争执之际,抽身又要往外闯。二人顾不得拍打膝上尘土,慌忙扑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腿,死活不松手。王君诺动弹不得,怒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再拦着,仔细我踢了你们出府!昨夜出了这等大事,你们就该一盆冷水泼醒我!若我在场,岂会一旁看着他们把依依押进县衙?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哪受得了那腌臜地方?若被那些粗鄙衙役吓着,可如何是好?”
一墙之隔的苏牧辞被吵得心烦,却又觉得王君诺或许能派上用场,略一思忖,掀帘而出,径直往院外走去。
王君诺见他出来,登时急了,喊道:“站住!你又去哪儿?为何处处与我争?明知我争不过你,但我是你兄长,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见苏牧辞不理,王君诺愈发急躁,挣开两个小厮,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今日偏不让你走!要去也是我去,这望城县你能认得谁?”
以王君诺的身手,如何拦得住苏牧辞?只见他身形一闪,反手一扣,便将王君诺按在墙上,剑眉微挑,语带挑衅:“你知我要去哪儿?凭你,能拦得住我?”
王君诺又羞又恼,脑袋被按得动弹不得,嘴上却不服软:“我好歹是你表哥!松开!再说,我是去救云依依,她是你未来表嫂,难道你也想去?”
“我倒不知云依依何时成了他的表嫂,那你家与我家定的亲,又算什么?”一道清脆的女声蓦然响起。秦思姵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眸光轻扫王君诺,语气虽柔,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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