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根本无法刺穿那厚重的盾牌！
“哈哈哈！没用的！”
“破不了防！”
李斯看到这一幕，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下。
异变陡生！
第一排的长矛，被盾牌挡住。
但第二排的长矛，却从第一排士兵的肩头缝隙中，猛地刺出！
它们的目标，不是盾牌！
而是盾牌上方，那刚刚露出的，戴着头盔的脸！
是盾牌与身体之间的缝隙！是腋下！是大腿根部！
“噗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名龙骧军的勇士，正奋力用盾牌顶住两根长矛，准备拔刀砍断矛杆。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面甲观察孔，猛地一凉。
一截闪烁着寒光的矛尖，从里面穿透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他一倒下，他身后的同袍，就暴露在了矛林之前。
那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三四根长矛，就从不同的角度，捅进了他的身体。
根本不存在什么一对一的厮杀。
这也不是什么矛与盾的对决。
这是一台结构精密，冷酷无情的……绞肉机！
龙骧军的士兵，每一个人，都要同时面对来自正面、斜上方、甚至斜下方的好几根长矛！
他们的刀，根本够不着藏在层层矛林后面的敌人。
他们的盾，可以挡住一根矛，却挡不住三根、四根、五根！
前排的士兵，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的尸体，和他们掉落的盾牌，混合在一起，堆在了阵前。
而后排的士兵，被前面的人和盾牌挡住，根本无法前进！
他们想后退，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
整个龙骧军的阵型，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停滞！
而建武卒的方阵，依旧在缓步向前。
一步，一刺。
“第一排！刺！”
“第二排！刺！”
“第三排！刺！”
赵莽的口令，变成了死神的催命符。
每喊一声，就有数十名龙骧军士兵倒下。
他们引以为傲的重甲，在可以精准刺向任何薄弱点的矛尖面前，脆弱得像纸一样。
他们坚不可摧的盾墙，反而成了阻碍他们逃生的墓碑。
观礼台上。
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
那名白发宿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国使节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尽的惊骇。
汉景帝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那片黑色的矛林，如何像碾碎饼干一样，将他最引以为傲的龙骧重甲步兵，碾得粉碎。
他的心中，先是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狂喜！
无敌！
这是真正的无敌之师！
但紧接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高高的将台上。
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那里，挥动了几下旗子的年轻人。
楚云！
这种力量……太可怕了！
而掌握着这种力量的人……更可怕！
他究竟是上天赐予大汉的麒麟，还是……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魔鬼？
一炷香的时间，还未过半。
龙骧重甲步兵的阵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场地中央。
那个黑色的方阵，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们没有追击。
仿佛一尊来自远古的，沉默的杀戮之神。
全场，都沉浸在这无法言喻的震撼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
“扑通！”
方阵的后方，一个士兵突然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
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扑通！扑通！扑通！”
成片的士兵，因为体力耗尽，再也无法支撑，纷纷瘫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