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密林的缝隙,在王西川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睁开眼,迅速检查了四周,昨晚的篝火已经熄灭,只余下一缕青烟。山林中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这是个好兆头——说明附近没有大型猛兽活动。
他小心地收起那棵五品叶人参,就着泉水吃了些干粮。今天的目标很明确:继续向魔鬼峡方向前进,寻找记忆中那棵六品叶参王。
爹现在到哪儿了呢?此刻,靠山屯的王家院子里,王昭阳一边晾晒衣服,一边望着北山方向出神。
黄丽霞正在灶台前忙碌,听到大女儿的话,手中的勺子顿了顿:应该还在老林子外围吧。你爹有分寸,不会往太深处去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眉宇间的忧虑却挥之不去。昨晚她睡得不安稳,总觉得心里发慌。
王望舒带着妹妹们在院子里玩耍,听到母亲和姐姐的对话,跑过来抱住黄丽霞的腿: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呀?他说要给我带好吃的野果子呢!
快了,快了。黄丽霞摸摸二女儿的头,强颜欢笑。
这时,王北川和李国良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二嫂,二哥有消息吗?王北川关切地问。
黄丽霞摇摇头:才第二天,哪那么快有消息。
李国良递过一个油纸包:婶子,这是我妈刚烙的饼,还热乎着,您和妹妹们尝尝。
这孩子,又让你破费。黄丽霞接过饼,分给眼巴巴望着的女儿们。
王北川看着北山方向,语气中带着羡慕:二哥这次要是能找到六品叶,那可真是发大财了。
六品叶?李国良好奇地问,北川叔,那是什么?
就是参王!王北川来了精神,我听老辈人说,六品叶的人参都成精了,会跑!找到它得用红绳拴住,不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王昭阳听得入神:四叔,那爹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王北川拍拍胸脯,你爹可是咱们这儿最厉害的猎手,什么场面没见过?
话虽如此,但当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连绵的群山时,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此时此刻,王西川的确遇到麻烦了。
他正站在一处陡坡前,眉头紧锁。前方的去路上,一头黑熊挡住了去路。这头熊体型硕大,估摸着得有三百来斤,正慢悠悠地在坡下的蓝莓丛里觅食,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王西川悄然后退,躲在一棵粗大的松树后观察。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熊,但这次的情况有些棘手——这头熊所在的位置,正是通往魔鬼峡的必经之路。
看来得绕路了。他暗忖。
但当他查看地形时,心沉了下去。左边是陡峭的岩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想要绕过这头熊,除非原路返回,从另一条路进山。那样至少要耽误一天时间。
就在他权衡之际,风向突然变了。一阵山风掠过,将他的气味吹向了黑熊所在的方向。
黑熊立刻警觉起来,直立起身子,抽动着鼻子四处嗅探。当它的目光锁定王西川藏身的方向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被发现了。王西川握紧了猎枪,但没有立即开枪。
猎人的本能告诉他,这头熊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只是在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的领地。
他慢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老兄,我只是路过,不想打扰你用膳。
黑熊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但并没有放松警惕,仍然死死地盯着他。
王西川记得前世听老猎人说过,遇到熊时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表现出恐惧,也不能主动挑衅。熊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感到威胁。
他缓缓后退,试图拉开距离。但黑熊却跟了上来,步伐不快,但压迫感十足。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让路了。王西川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他自己配制的驱熊粉,主要成分是辣椒粉和硫磺,对熊的鼻子有很强的刺激性。他抓了一把,看准风向,猛地撒向黑熊。
粉末随风飘散,黑熊被呛得连打几个喷嚏,恼怒地甩着头,但并没有后退,反而被激怒了。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加速冲了过来!
王西川临危不乱,迅速取下背上的猎枪,但他并没有瞄准黑熊,而是对着天空连开两枪。
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黑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
王西川趁机又撒出一把驱熊粉,这次正中熊脸。黑熊被辣得眼泪直流,发出一连串愤怒的吼叫,但终于开始后退了。
对不住了,老兄。王西川一边保持戒备,一边缓缓移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