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原是备了酒给男士,可瞧着这般乖软的少年,竟莫名觉得该用甜意哄着,而非烈酒相赠。
念头起落间,已鬼使神差取出昨日新酿的蜜罐,装入礼盒递了过去。
等她回神,墨予安早已双手交握贴于胸前,行过标准的君子礼,指尖微颤接过礼盒,指腹轻轻摩挲着盒面,耳尖连带着脖颈都染了绯色,声线软得像浸了糖:“谢谢芊芊女君。”
说罢垂眸俯身,将一枚精致的吊坠递来,吊坠是个星星金属材质,中间坠着一个心形的钻石,银链垂落间泛着细碎光,递出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又飞快收回,耳根红得更甚。“这是一枚空间钮,我亲自设计的,希望芊芊女君喜欢!”
林芊芊唇角扬着笑意,指尖捏过吊坠轻捻,语气带了几分纵容:“好乖软的弟弟,这罐蜜是你的独份,可不能给旁人尝。”
花夕颜!!!这算不算失察没看住人?这要妻主是被这小奶狗哄了去……子墨能扒了我的皮吧!
他后背骤冒冷汗,指尖飞快点开光脑:“头儿!速来!你家墙角骚扰别人家锄头了!”
常博桑捻着长须,慈目落在墨予安与林芊芊身上,鬓边霜白遮不住眼底笑意,那两人眉眼间缠缠绵绵的粉色暖意,便是他这把年纪也看得真切。
菲雅立在一旁进退两难,既盼林芊芊能收了墨予安,又怕自家弟弟炸毛动怒,真对墨予安下狠手。
两人正眼波流转、暗传情愫,身后忽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林芊芊脊背猛地绷紧,愣生生转头,眼神慌乱躲闪,语气发虚:“子墨,你忙完了?”
卡达尔·子墨似笑非笑,目光沉沉锁着她:“我再晚来片刻,我的小娇娇,岂不是要被野崽子叼走了?”
菲雅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挡在墨予安身前,想遮住卡达尔·子墨那带着锋芒的视线。
林芊芊心虚得指尖发颤,软着嗓音撒娇:“子墨~我只是正常给大家送礼物,没别的。”
卡达尔·子墨抬眼扫过常博桑,那一眼冷冽如刀,常博桑顿时芒刺在背。可瞥见自家儿子的目光黏在林芊芊身上挪不开,终究只能拽着墨予安往外走。
视线骤然失去那抹身影,墨予安眸色沉得似化不开的墨,喉间滚出一句笃定:“父亲,我要嫁予芊芊女君,可否?”
常博桑望着儿子满眼惆怅,视线扫过卡达尔·子墨那似笑非笑的脸,沉沉叹道:“她已有五位夫侍,其中两位更是皇室贵胄,旁人暂且不论,咱这位子墨殿下本就容不得人,你还是早些死心吧。芊芊女君性子温软,她身边人断不会允她再纳新夫。”
“父亲!能伴在芊芊女君身侧,便是做小夫又何妨?”墨予安眼底盛着璀璨星光,语气执拗又滚烫。
常博桑脸色骤然沉凝,语气重了几分:“我平日便是这般教你的?正夫尚且难稳恩宠,何况低阶小夫,哪有安稳日子可过?”
墨予安望向不远处温柔得发着光的林芊芊,嗓音里裹着急切与恳切:“父亲,我是真心动了!见她第一眼便知,我此生星河,唯有她能照亮。所以我把给未来妻主准备的星河之恋送给了她。”
常博桑无奈摇头,暗叹儿子年少情重,或许再过些时日,这份怦然心动自会淡去,便也暂且放下劝说的念头。
“父亲,芊芊女君对我分明也有几分意动!您就帮我求见女皇陛下吧,只要陛下开口,子墨殿下纵有不满也只能应允。”墨予安见父亲不为所动,语气愈发急切。
常博桑怎肯既丢了颜面,又将唯一的儿子推入当小夫的火坑?当下冷了脸色,转身便往角落走去,不愿再续此话题。
花夕颜见卡达尔·子墨脸色稍缓,立刻垂首躬身请罪,声线低顺:“夫主,是夕颜未能看好妻主,任凭处置。”
卡达尔·子墨眸色沉敛,语气带几分深意:“换作旁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觊觎我妻主,我早揭了他的皮了,墨予安便罢了。日后他来找芊芊,象征性拦一下即可,但不必给好脸色。”
花夕颜心头犯疑,象征性阻拦?为何不彻底拦下,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