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慈宁宫张灯结彩,一派祥和。
太后端坐凤位,笑容和煦,仿佛丝毫未受承恩公暴毙的影响。
皇帝萧景玄坐于左下首,神色平静,偶尔与身旁宗亲低语。
皇后、贤妃等高位妃嫔依次在列,勋贵重臣济济一堂。
林晚栀作为新晋贵人,位次靠后,但她一身素雅宫装,沉静从容的气度,在满堂珠光宝气中,反而格外引人注目。
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忌惮,或幸灾乐祸。
宴至中途,丝竹悠扬,觥筹交错。
太后似乎兴致颇高,笑着对皇帝道:
“皇帝此次南巡,虽有小恙,但能肃清漕运积弊,亦是社稷之福。哀家听闻林贵人途中护驾有功,甚是欣慰。”
她目光转向林晚栀,慈爱中带着审视。
“林贵人,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来了。
林晚栀心中冷笑,面上却恭顺起身,行至御阶下跪拜: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好孩子。”
太后虚扶一下,语气温和。
“你父亲林大人,近日可好?哀家记得,他曾在户部任职,于钱粮之事上,也是颇为精通的。”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
太后在此刻提及林弘远,其意不言自明!
是在提醒皇帝,林晚栀出身有瑕?
还是在试探她对承恩公之死的反应?
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向林晚栀。
林晚栀心中凛然,太后果然老辣!
她抬起头,眼中适时泛起一层水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与惶恐:
“劳太后娘娘挂心。家父……家父因感念皇恩,又自觉年迈体衰,已于日前上书乞骸骨,归隐乡里了。臣妾……臣妾只愿尽心侍奉皇上与太后,以报天恩于万一。”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开,并再次表明忠心。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还欲再言。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何事喧闹!”
萧景玄沉声喝道。
只见苏培盛连滚爬爬地进来,脸色煞白,手中高举着一封密信,声音颤抖:
“皇上!太后!不、不好了!刚有刺客潜入宫中,被侍卫格杀,从其身上搜出此信!信上……信上……”
“信上说什么?!”
萧景玄厉声问。
苏培盛扑通跪地,将信呈上,声音带着哭腔:
“信上是……是已故承恩公与、与……‘鸱吻’首领往来的密函副本!上面提及漕运亏空款项去向,以及……以及谋害先帝爷的……的证据啊!”
谋害先帝?!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整个慈宁宫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皇后、贤妃等人更是骇得魂飞魄散!
萧景玄一把夺过密信,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最终化为滔天怒火!
他猛地将信摔在地上,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脸色惨白的太后脸上!
“母后!”
他声音冰冷刺骨。
“这信上所言,您可知情?!”
“皇、皇帝!哀家……哀家不知!这定是诬陷!是有人要害哀家,要害高家!”太后慌乱失措,语无伦次。
“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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