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受伤了?!”
车夫是易容的暗卫,声音焦急。
“无妨……快回……宅子……”
林晚栀声音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虽然凶险万分,但她确认了沈芸和柳慕青的身份,听到了关键信息,更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回到秘密宅院,早已候着的随行太医立刻为林晚栀诊治。
所幸银针只是擦伤,毒性不强,及时清创敷药,并无大碍。
影在半个时辰后也带伤归来,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是柳慕青所留。
“属下无能,让柳慕青和沈芸跑了。”
影单膝跪地请罪。
“不,你做得很好。”
林晚栀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胜利的笑意。
“若非你及时出手,我早已命丧黄泉。他们跑了,才正常。若轻易被我们拿下,反而不像能蛰伏数十年的枭雄。”
她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
“经此一事,他们已知晓我们在查他们,必会有所行动。要么狗急跳墙,要么……毁灭证据。我们的机会,来了。”
“娘娘的意思是?”
“盯死青云书院和济世堂!”
林晚栀斩钉截铁。
“他们必然要清理首尾,转移重要之物或人!尤其是……可能与林弘远相关的证据!这是我们人赃并获的最佳时机!”
“是!”
影领命,立刻下去布置。
林晚栀独自坐在房中,看着窗外渐渐沥沥下起的江南烟雨。
沈芸,柳慕青……
这第一回合,算你们赢了先手。
碧云庵的遭遇,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江宁府的深潭。
表面波澜不惊,水下却已暗流汹涌。
济世堂依旧开门问诊,青云书院书声琅琅,但影卫回报,这两处地方夜间人员进出频繁,车马不断,显然在加紧转移或销毁证据。
“他们在清理首尾。”
林晚栀听完禀报,指尖轻叩桌面。
“柳慕青在京中被‘荣升’,是明升暗降,他心知肚明。沈芸身份暴露,此地已不可久留。他们下一步,要么是彻底隐匿,要么……就是在我回京前,将我除掉。”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既然他们想动,我们就帮他们一把。传消息出去,就说我忧思成疾,病势沉重,需静养,暂不见客。”
“娘娘是想……”影立刻领会。
“引蛇出洞,再来一次。”
林晚栀冷笑。
“不过这次,我们要的不是蛇,是蛇的七寸——他们必须带走的、最重要的东西!”
当夜,“熹妃病重,江宁名医束手”的消息便悄然在特定渠道散播出去。
两日后,深夜。
秘密宅院内外戒备森严,一片死寂,唯有林晚栀“养病”的内院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子时刚过,数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直扑内院!
动作迅捷狠辣,显然是精锐死士!
然而,他们刚落入院中,四周骤然火把通明!
埋伏已久的暗卫从四面八方杀出,瞬间将其包围!
厮杀声顿时打破夜空!
与此同时,宅院后门,一辆看似运送杂物的马车却悄然驶出,混入夜色,直奔城南码头方向——那里是漕帮的地盘,鱼龙混杂,最适合隐匿和转移。
马车内,易容成普通仆妇的林晚栀,透过车帘缝隙,紧盯着前方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
影早已查明,今夜,沈芸最重要的东西——记载着鸱吻核心成员名单、资金往来以及……可能与先帝之死相关秘辛的黑账册,将由其心腹通过这条路线转移至一艘即将出海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