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公开审理钦案,皇贵妃监审!
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支持者拍手称快,认为此举彰显朝廷清明,打击奸邪;
反对者则如丧考妣,暗骂“妖妃惑主,败坏朝纲”,却也不敢明面抗旨,只能暗中加紧串联,图谋在审理中做手脚。
三日期限,转瞬即至。
三月十八,午时。
刑部大堂外,人山人海。
警戒线外,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议论纷纷,翘首以盼。
堂内,正中高悬“明镜高悬”匾额,刑部尚书张正、大理寺卿王守仁、翰林学士李明轩三位主审官端坐,面色肃穆。
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然而立。
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带人犯——潘文焕!”
一声高喝,打破了沉寂。
镣铐声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潘文焕被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拖了上来,按跪在地。
他抬起头,脸色灰败,眼中却仍有桀骜与疯狂。
“潘文焕!”
张正一拍惊堂木。
“尔勾结海寇,暗通倭夷,信奉邪教,聚众作乱,围攻府衙,谋逆造反!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
潘文焕惨笑:
“成王败寇,有何好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冥顽不灵!”
王守仁厉声道。
“带人证!上物证!”
一名被俘的海龙帮香主、两名倭寇浪人被带上堂,指认潘家与海龙帮、倭寇勾结,走私、劫掠、传递情报等罪行。
接着,一箱箱抄没的兵器、甲胄、与海龙帮往来密信、与圣火教的火焰令牌被抬上堂。
最触目惊心的,是一封潘文焕亲笔所书、盖有血手印的“ 投诚书 ”,表示愿奉圣火教为主,助其“光复神国,焚尽伪朝”!
“此等逆贼,罪该万死!”
堂外百姓看得真切,顿时群情激愤。
“还有!”
李明轩拿起一份账册。
“潘家历年隐田、逃税、强占民田、逼死人命之罪状,罄竹难书!松江府受其荼毒百姓,血泪控诉在此!”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潘文焕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终于崩溃,嘶声喊道:
“是!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这天下,贪官污吏横行,苛捐杂税猛于虎!皇上被妖妃迷惑,推行什么狗屁新政,与民争利!我潘家不过是为民请命!圣火教乃天命所归,必将涤荡这污浊世间!我死不足惜,自有后来人!沈墨!妖妃!你们不得好死!”
“放肆!”
张正怒喝。
“公堂之上,岂容逆贼咆哮!掌嘴!”
衙役上前,噼啪几个耳光,打得潘文焕口鼻出血,萎顿在地。
“潘文焕,”
一直沉默旁听的林晚栀,忽然开口,声音清冷,透过珠帘传出。
“你口口声声为民请命,那你勾结海寇,劫掠商船,杀害无辜百姓时,可曾想过‘民’?你暗通倭夷,引狼入室,可曾想过家国?你信奉邪教,妄图颠覆朝廷,可曾想过这江南万千生灵,会因你一念之差,陷入战火?”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字字清晰,传遍公堂内外:
“新政清丈,是为均平赋税,使耕者有其田,贫者得其食!打击豪强,是为铲除蠹虫,还百姓朗朗乾坤!你潘家,霸占良田万亩,逃税巨万,勾结外敌,煽动叛乱,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今日三司会审,证据确凿,尔还有何话说?”
“我无话可说!”
潘文焕嘶吼。
“只恨未能杀尽你们这些狗官!未能将那妖妃……”
“砰!”
惊堂木再响,张正厉喝:
“逆贼潘文焕,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按《大夏律》,谋逆、通敌、叛国、煽乱,数罪并罚,当处 凌迟 , 夷三族!人犯,你可认罪?!”
潘文焕惨笑连连,状若疯癫。
“既无异议,画押!”
王守仁将供状扔下。
潘文焕被强行按住手,画了押。
“案犯潘文焕,罪证确凿,供认不讳。依律,判 凌迟处死,夷三族!涉案之海寇、倭夷、从犯,一律斩立决! 家产抄没,充公!潘氏一族,凡参与谋逆者,严惩不贷!”
张正站起身,高声宣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堂外百姓,山呼海啸。
潘家罪行,触目惊心,天理难容!
方才那些对“新政害民”将信将疑的百姓,此刻已是怒发冲冠,对潘家恨之入骨,对朝廷“铲除奸佞”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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