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语塞：“我……”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凯尔，你听着。我让你打败他，让瘦猴去送信，不是为了看一场笑话，更不是为了单纯的恶作剧。我是在进行一次‘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凯尔和瘦猴都愣住了。
“没错。”我打了个响指，“查尔斯·贝尔蒙特对伊莎贝拉的迷恋，就是他身上的一颗毒瘤。这颗毒瘤平时可能没什么，但在真正的危险面前，就会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不把它狠狠切掉，他迟早会因此丧命。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你懂吗？”
我这套歪理邪说，显然对正直的凯尔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努力消化这套“为了你好才伤害你”的混蛋逻辑。
看着他还在天人交战，我决定再加一把火，揭晓我的真正目的。
“而且，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我神秘一笑。
瘦猴好奇地问：“大神，难道还有后续？”
“当然。”我走到窗边，推开木窗，贫民窟混杂的气味涌了进来。我指着远处城市中心的方向，用一种仿佛在看股市k线图的眼神说道：
“我花这么大工夫，导演这么一出戏，可不是为了单纯完成系统任务。查尔斯·贝尔蒙特，这支‘股票’，昨天还是人人追捧、高不可攀的绩优股，但就在刚才，他经历了雪崩式的暴跌，已经成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垃圾股。”
我顿了顿，回头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奸商”的微笑。
“而一个优秀的投资者，最应该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抛弃它的时候，精准抄底，将它变成自己手里最锋利的武器。”
凯尔猛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笑了，“一个家世显赫、天赋出众，但此刻却众叛亲离、信仰崩塌的天才骑士……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投资品吗？”
“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只要你对他伸出援手，给他一点温暖，他就会为你献上全部的忠诚。”
“打碎他，再重组他。让他从对女人的幻想中毕业，转而将忠诚和信仰，寄托在更伟大的事业上……比如，跟着我一起拯救世界。”
我的话，让凯尔和瘦猴都呆立当场。
他们终于明白，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是那封信，也不是那场决斗，而是查尔斯·贝尔蒙特这个人。
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这是赤裸裸的算计，是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阳谋。
凯尔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来谴责我，但看着我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悲哀地发现，林奇说的……好像他妈的有点道理。
我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轻轻吐出一口气。
“走吧，”我说，“去捡我们的战利品。我想，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一个‘朋友’的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