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单朦朦胧胧中一把捉住乌兰图雅的手,口中含含糊糊道:“鄯善黎,你别走,别走,我于单会保护你的!你不要离开草原!”
乌兰图雅听着他嘴里叫着鄯善黎却捉着自己的手,尴尬地往外抽了抽,却越是抽就越被于单拉的紧紧的,口中还说着:“我不放手,你不能走!鄯善黎,阿黎……”
鄯善黎尴尬地道:“乌兰图雅,我……我去给火堆添点柴!”
乌兰图雅见抽不回手,索性也不再用力,她扭头看向鄯善黎,道:“小王子好像喜欢你,骄傲的小王子还从没这么脆弱过,至少奴婢在居次的身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留下做草原的阏氏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汉朝呢!”
鄯善黎添柴的手顿了顿,“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人是汉庭的吗?” 乌兰图雅歪着脑袋不解地看向鄯善黎,见鄯善黎并没有说话,那便是默认了,便懵懂地道:“我真不明白,汉庭的男子有什么好?也不比我们草原的男子多三头六臂!”
“要是你以后也能认识个汉庭的儿郎,或许你就知道了。”鄯善黎的眼睛望着火光,心中似有所想,只是淡淡地回答着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看她痴痴的样子,不禁好奇道:“连小王子这般英俊又勇敢的男子你都看不上,我还真想认识认识汉庭的男子,倒看看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鄯善黎此刻倒是有些羡慕乌兰图雅的不谙世事,她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于单的身上,看着乌兰图雅清澈的眼睛,坐在她身边,对她道:“在这片草原往南走,有一个地方叫做长安,那里百千家似围棋局,街道鳞次栉比,南来北往的商户使得长安更显繁华,还有长安的儿郎……”
鄯善黎顿了顿,看了一眼身旁听得入迷的乌兰图雅:“长安的儿郎羽扇纶巾,满腹经纶,也有能提枪上马的英雄男儿,他们夜奔千里……”鄯善黎想到的却都是霍去病的身影,银鞍白马立于山岗,山风掀起他大红色的斗篷,不觉顿住了声音。
“你把长安说的那么好,长安男儿说的那么好,可是为什么他们却是我们草原的手下败将呢?”乌兰图雅推了推正在愣神的鄯善黎。
鄯善黎叹息一声:“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汉庭会强大到让草原上的部落闻风丧胆的!”
于单口中含含糊糊,吹出的都是一口口的热气,忽然身体蜷缩,打起滚来,“水……水……”
乌兰图雅被于单捉着,心头却着急起来:“鄯善黎,怎么办呀,小王子烧的愈来愈严重了!”
鄯善黎看着脸蛋烧的通红的于单,心头一横,她拾起一根火棍冲到洞口,一边击打着围攻过来的狼头,一边用自己的裙子兜起来一些白雪,又冲了回来,将白雪一点一点喂给于单吃了。
于单恍惚间看着鄯善黎的脸,吃了几口雪之后,慢慢昏死过去,松开了乌兰图雅的手。
乌兰图雅看着鄯善黎身上被狼爪挠出的抓痕,声音哽咽:“鄯善黎,你也受伤了,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你看洞内的枯叶已经不多了!”
鄯善黎看着越来越干净的洞内,心头也不禁焦急起来,但还是强稳心神,安慰乌兰图雅道:“没关系的,一定会有救援的!居次知道你迟迟不回去肯定也会派人寻找你的不是吗?!你可能太累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着于单。”
乌兰图雅站起身,看着脸色苍白的鄯善黎,忽然担心起来,不等她说话,鄯善黎忽然一头栽倒下去!
“怎么办啊!怎么办!救命!救命啊!”
乌兰图雅发出声嘶力竭地呼喊,在旷野中的山谷里发出一阵阵回声,却只有山风给出一阵阵呜咽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