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刘彻笑道:“此言何意?是说我这真龙天子将遇到我的瑞凤,我的两员武将也将驰骋疆场,提名金榜得到朕的赏赐?”
东方朔眼神狡黠:“皇后安在,微臣不敢多言,看陛下自己如何领悟了。”
一旁的郭舍人撇了撇嘴:“陛下,休得听东方朔胡言乱语,他啊,是知道一会儿还有花魁游街的妙事,只是久居殿堂的陛下不清楚而已,不过是在此卖弄!”
“哦!竟有花魁游街这等美事,朕竟不知,看来今日微服出宫大有收获!郭舍人你可知花魁是谁?”
“是谁?当然是声动长安的妍儿姑娘了,据说陛下身边的韩说都去一掷千金以求姑娘一笑相约,刚才旁边的议论陛下不都听到了么,不过你猜怎么着?”
“哦,如何?”刘彻忽然来了兴致,盯着郭舍人叫他快说,一旁的东方朔却摇了摇头,自顾与淳公公观赏独角麒麟游行以及来往人潮。
“嗨!没约上!那妍儿姑娘眼高于顶,竟然连陛下最喜欢的韩说大公子都没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硬生生的就没同意,你是不知道,那日万盏花灯,孔明盏袅袅升空,真是迤逦辉煌,羡煞旁人!”
“你竟去参加了花魁大赛?!”汉武帝刘彻忽然皱眉怒道:“竟没带我!”
郭舍人这才发觉自己说多了话,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给了自己一巴掌:“嘿!那不是陛下正在处理国事,又有卫皇后给陛下送亲自炖煮的药膳么,微臣……微臣怎么敢说呢!再说以陛下九五之尊去看花魁大赛,未免有失体统,所以……不过陛下不必难过,一会儿不就是花魁游街了么,陛下依旧可以欣赏到长安人人称道,不可方物的美人儿!”
汉武帝刘彻用扇子敲了一下郭舍人的头顶:“好吧,算你说的有理有据!”
正说话间,忽听得乐声徜徉,一行玲珑打扮的姑娘个个浓妆华服列队两侧,随着一声如礼炮般的炸响声,乐队的敲打声音随即停止,中间一队被鲜花装点的花车上,一个肤若凝脂的女子身着楼兰服装,彩带翔飞,流苏闪烁,一颦一笑在她变换的动作中流光溢彩,眼波流转,勾魂摄魄,好似飞天神女一般……
汉武帝刘彻于百姓堆中,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和列队姑娘,朝高高的花车上看去,只觉得心头狂跳,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击中了他!
突然后头人群混乱,如潮水般的人群都往前胡乱挤压去,口中喊叫声,口哨声不断,“咻……哦……”“花魁!是花魁出来了!”,“妍儿姑娘!妍儿姑娘!”“美人儿!美人儿!”挤的刘彻一个咧斜,幸好在郭舍人的搀扶下才没摔倒,想要站直身子,却在巨大人潮下被挤的东倒西歪。
“东方朔!东方朔!那花魁朕好像似曾相识!”
刘彻看向一旁的东方朔,谁料东方朔也正直勾勾地看着花魁低声喃喃:“怎么是她?我好像认得她!”
郭舍人不禁捂嘴狂笑:“嘿嘿嘿,长得好看的都觉得似曾相识!是不是淳公公?”
突然人群又一阵巨大的骚动,郭舍人无奈道:“别挤了!别挤了!不就是看个花魁么!看你们那样!小心挤着我家‘公子’!”淳公公也在一旁护着汉武帝刘彻,然而人潮涌动根本无法站稳,想再仔细端详花魁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嗖嗖嗖——”
一队头裹着黑巾身着布衣的男子忽然从子午道的对面冲出,将整个花魁游街队伍团团包围,原来刚才的拥挤就是队伍冲出时最前面的百姓看到后一时慌乱,吓得四散而逃,游街花车随行的两列舞姬小姑娘吓得个个儿缩做一团,不敢发声。
为首的黑巾男子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他几步踏上花车,一把揪住鄯善黎的胳膊:“你就是花魁妍儿姑娘?”
鄯善黎心头乱跳,但仍努力稳定情绪,轻声答道:“是我!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好!要捉的就是你!休要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黑巾男子扯住鄯善黎就往花车下走,旁边的随行男子有想上前招呼的都被黑巾男子一招制服,接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住花魁硬生生塞上马背,一声呼哨召集手下队伍,随着“驾”的一声,策马扬鞭疾驰而去,逐渐消失在子午道的尽头……
“抢人啦!抢人啦!”
“花魁被掳走了!花魁被掳走了!”
“美人儿……我的美人儿啊!”
人群四散哄去,哭喊和叫嚷声此起彼伏,汉武帝刘彻这才随着散去的人群立住了脚,皱眉怒道:“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作乱!众目睽睽当街抢夺花魁,破坏朕的麒麟大会!身为皇帝竟然都未能看清楚花魁的样貌,长安花魁竟然当众被宵小之徒近距离拉扯而去,简直气死朕了!严查!“
“虎贲军郭照呢?叫中郎将严查!”
“哎呦呦陛下,您还当这是未央宫呢?咱们这是微服出巡,您身边哪有什么中郎将啊,还得回宫才能通知臣子们呐!”
淳公公着急地直搓手手,拍着刘彻的背:“陛下息怒,息怒啊,要不,咱们这就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