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深吸一口气，显然在极力克制。
他再次在意识中联系顾洲，声音压抑焦灼。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洲本来正在房间里翻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感觉还挺……健康？】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就除了偶尔控制不了这身体，得像提线木偶一样按剧本走以外，其他倒是没啥不舒服的。】
顾洲想了想，才提出自己的猜测。
【秦大佬，你说……会不会是我必须得把柳小姐经历过的重要事情，亲身体验一遍，走完这段剧情，才能回去？】
这个猜测让秦渊心头一沉。
亲身经历？那岂不是意味着顾洲要体验柳小姐从生到死的全过程？
包括……那份导致她投井的绝望？
【不行，太危险。】秦渊立刻否定，【你若在她投井那一刻仍无法脱离……】
【哎，关键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啊。】顾洲倒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咱们之前查来查去，线索一堆，跟乱麻似的，理不出头绪。】
【现在倒好，直接沉浸式体验了，说不定走完这一趟，当年发生了什么，就一清二楚了呢？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渊被他这个歪理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
一是顾洲说得不无道理，这或许是他们揭开所有谜团的唯一途径。
二是他们现在也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安全有效的把顾洲的意识强行拉回现实。
【……务必小心。】最终，秦渊只能沉声叮嘱，语气有些紧绷，【有任何不对，立刻告诉我，不要逞强。】
【知道了知道了。】
顾洲答应着，看着镜子里那张温婉秀美的脸，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怪表情。
【放心吧，我惜命的很。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跟我连线么，感觉跟玩全息游戏带了外挂一样。】
【别胡闹。】
他这没心没肺的调侃，让秦渊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
确实，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能通过血契进行意识交流，这至少让秦渊知道顾洲还在。
“顾洲现在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但他的意识困在了百年前柳小姐的体内，或许需要经历过往才能结束。”秦渊看向众人。
吴大爷叹了口气，“看样子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秦小子你也别着急，我和陈老哥再想想别的法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温和的手段能把小顾的意识捞回来。”
“嗯。”秦渊微微颔首，但微蹙的眉头依然表示他并不放心。
“行吧，柳小姐。”顾洲在心里对自己，也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玉梳。
果然，身体又开始自动运作起来，动作优雅地梳理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顾洲像个第一人称视角的观众，被迫体验着百年前一位大家闺秀的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