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的联系还在,但变得极其微弱,模糊不清。
唯一能确定的是,顾洲还活着,灵魂没有散。
他睁开眼,“在艺术长廊附近,具体位置感应不到,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那就对了。”吴大爷说,“估计入口还是在那边,我们抓紧时间。”
陆明羽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我们去林徊家,一个小时后在艺术长廊门口集合。秦先生,你趁这个时间处理下伤口,至少把煞气压住,不然还没找到顾洲,你先把自己折腾垮了。”
秦渊没反驳。
吴大爷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黑乎乎的药丸塞给秦渊,“吞了,固魂的。外伤我没办法,你自己用鬼力慢慢收着点。”
秦渊接过药丸扔进嘴里,没用水,直接咽了下去,翻腾的煞气稍微平复了一些。
“小心点。”秦渊看着吴大爷和陆明羽,“林徊可能在家留了后手。”
“知道。”吴大爷把布包重新挎好,“我俩又不是去打架的,摸点东西就回来。你自己也当心,别再乱来。”
两人很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秦渊走到窗边往外看,夜色里的镜湖平静无常,对岸的艺术长廊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顾洲就在那片黑暗里的某个地方。
伤口还在疼,但比起这个,心里那种空了一块的感觉更难以忍受。
他想起顾洲第一次在栖园见到他时,吓得连滚带爬的样子。
想到顾洲在他面前一点点从恐惧到依赖,再到后来眼睛亮晶晶地说我相信你。
想起今天白天顾洲和他的争吵,晚上就拿刀对着他。
不对。
那不是顾洲。
秦渊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鬼力去封住伤口。
黑气缓慢地包裹住腰侧和肩膀的伤处,刺痛感一点点减弱。
他没再继续待下去,随着血契的指引往艺术长廊的方向快速移动。
离天亮还早。
等把人找回来,他一定要……
要怎么样?
秦渊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想顾洲平安无事地回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怂也好,闹也好,怎样都好。
只要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