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不想听他废话，又要动手。
钟暮忽然开口，“你不是林徊。”
镜厅里静了一瞬。
钟暮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直盯着镜子里的影像，“我能看透灵魂本质，你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
他顿了顿，说出一个名字，“苏映雪。”
镜子里的林徊僵住了。
过了几秒，那个影像开始扭曲变形。
五官模糊，衣服的轮廓改变，身高也缩了不少。
最后，镜子里站着的不再是林徊，而是一个穿着青色古代服饰的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也就十几岁的年纪，脸色苍白，眉清目秀，怀里抱着一面铜镜。
“苏映雪？”吴大爷瞪大了眼，“所以一直跟我们说话的是你？那真正的林徊在哪儿？”
苏映雪没回答，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铜镜，手指轻轻摸着镜框，动作很轻，像在摸什么宝贝。
钟暮再次开口，“你为什么做这种事？”
苏映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秦渊，最后目光落在困着顾洲的镜子上。
“他需要改变。”她开口，声音还有些稚嫩，“他们说得对，人应该变得更好。镜子里的倒影……有时候比真人更真实。”
她说完，怀里的铜镜忽然亮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镜厅活了。
所有的镜面同时射出刺眼的光芒，同时镜面边缘开始变形，伸出尖锐的碎片，像刀片一样朝着他们刺过来。
“退后！”
钟暮低喝一声，双手抬起，磅礴的阴气从他身上涌出，瞬间形成一个半透明的黑色护罩，把四人罩在里面。
碎片和光芒撞在护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却无法穿透。
秦渊站在护罩边缘，盯着外面的苏映雪，右手又要抬起来。
钟暮按住他的肩膀。
“别动。”钟暮说，“这样攻击没用，镜子碎了还会再生，对你只有损耗。”
他看了眼秦渊肩上又渗出的黑气，“你伤没好，省点力气。”
秦渊皱眉，“那怎么办？”
钟暮看向困着顾洲的镜子，又看看外面疯狂攻击的镜界。
“我用锁魂链给你制造一次机会，让你能接触到顾洲的灵魂，但只有一次，时间很短，你把握好。”
秦渊点头，“好。”
“外面交给我们。”钟暮说完，转头看向吴大爷和陆明羽，“护好自己。”
钟暮不再多说，他双手结了个复杂的印，口中念诵短促的咒文。
缠在顾洲那面镜子上的锁魂链猛地绷紧，链环之间亮起幽蓝的光。
然后，锁链前段突然变形，像钻头一样旋转着刺向镜面。
锁链尖端触到镜面的瞬间，镜面像水一样荡开涟漪，让开了一条通道。
锁链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一直延伸到顾洲所在的空间。
“现在！”钟暮喝道。
秦渊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煞气，顺着锁魂链钻出的通道，嗖地钻进了镜子里。
他进去的瞬间，钟暮收回锁链。
通道闭合，镜面恢复了原状。
从外面看，秦渊消失了。
吴大爷和陆明羽眼睁睁看着秦渊不见，心里一紧。
吴大爷忍不住问，“小钟，秦小子他……”
“应该没事。”钟暮说，目光没离开过镜子，“先顾好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