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羽摇了摇头接话，“所以他们要的不只是珠子，是控制顾洲。把顾洲变成他们的人，珠子自然也在他们掌控中。”
秦渊眉头皱得更紧。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肩上的伤口又开始一阵阵抽痛。
黑气从伤口处渗出来，让他没法集中精力思考。
顾洲注意到他脸色不对，赶紧扶住他，“秦大佬，你的伤……”
“没事。”
顾洲转头看向苏映雪，饶是好脾气的他此时也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他们给了自己骨刃，如果不是他们影响自己，秦渊根本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为什么要伤他？”
苏映雪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地说，“因为……因为导师说秦渊是很坏的怨灵，一直在欺负你，我才……”
“秦渊什么时候欺负我了？”顾洲莫名其妙。
苏映雪眨了眨大眼睛，“我在镜子里都看见了，他总是咬你。”
话一出口，现场安静了。
顾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从脖子红到耳朵根。
秦渊的脸色倒是没变，但他手指微蜷，难得有了一分不自在。
吴大爷愣了两秒，然后爆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哟我的妈……咬、咬得好啊！秦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陆明羽只能推了推眼镜，钟暮面不改色的微微抽了下嘴角。
顾洲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回家就把栖园所有的镜子都扔了！”
“嗯。”秦渊点头附和，“我也有此打算。”
苏映雪看着他们，一脸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他真的在欺负你啊，我还看见他……”
“那不是欺负！”顾洲红着脸吼了一句，然后意识到跟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根本解释不清这种成人话题，又泄了气，“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苏映雪更委屈了。
她抱着膝盖，小声问，“那……那我怎么办啊？”
顾洲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她，“还能怎么办，跟我走呗。然后把那些学生的记忆都还回去。当然得先问问他们自己愿不愿意要，其他人不能替当事人做决定。”
他顿了顿回头看着钟暮，“钟公务员，这孩子我收了，行吗？”
钟暮点了点头，“可以。苏映雪滞留人间三百余年，虽然时而顽劣但未伤人。此次事件主谋不是她，但问题因她而起，由她解决也合理。”
顾洲松了口气，“小姑娘，那走吧。你不是不想待在镜子里了吗？我这儿有不少哥哥姐姐，保证你不无聊。”
苏映雪看了看顾洲，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冥渡珠。
她能感觉到珠子里还有其他灵体的气息，不坏，甚至还有点……温暖。
她点点头，抱着铜镜站起来。
顾洲抬起手腕，冥渡珠第六颗珠子亮起柔和的白光。
他催动珠子，轻声说，“苏映雪，进来吧。”
苏映雪的身影开始变淡，化作点点白光，像雪花一样飘向冥渡珠。
她怀里的铜镜也跟着一起化光，最后全部没入珠中。
第六颗珠子，稳稳地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