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阎埠贵眯眼问。
“不不,眼熟而已。”
他慌忙摇头。
小李继续带路,阎埠贵放下水壶跟了上来。
到了中院一间房前,小李掏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干啥呢?开我家门?”
旁边屋里走出个胖老太太。
黄三藏暗道不好——贾张氏!院里最难缠的主儿。
“这明明是我三叔公的房子,现在归我,房本在这儿!”
小李附和:“大妈,房本确实是小黄的,他是黄大爷的侄孙。”
“什么侄孙?我不认!这房子是全院大会同意给我们住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一个方脸花白头发的老头走过来:“怎么回事?”
“您是?我的房子被人占了。”
黄三藏故作陌生地问道。
哦!我是院里的一大爷,这事我清楚。
你三叔公半个月前过世了,家里没人操办后事,街道和院里帮着料理了。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经过大伙商量,先让秦淮茹家住着。
她男人工伤走了,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易中海打着人情牌说道。
黄三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又环顾四周。
果然瞧见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模样周正,眼里泛起水光——这就是俏寡妇秦淮茹。
旁边站着个未老先衰的男人,瞪着双大眼,正是外号的何雨柱。
再看那肥头大耳、腆着肚子的,摆着领导架势的是官迷刘海中。
边上拄拐杖的老太太眼神锐利,是聋老太太。
还有个马脸留胡子的许大茂站在一旁看戏,其他邻居都事不关己地围观。
这场面比电视剧真实得多。
秦淮茹、傻柱、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俨然结成同盟,眼下自己势单力薄,暂时奈何不得他们。
那我怎么办?天要黑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黄三藏委屈道。
这样吧,秦淮茹家先住着,往后方便了再腾出来。
后院有个杂物间收拾下也能住,天热将就着。
易中海安排道。
二大爷您看?老易说得在理!
老太太您觉得呢?啊?你说啥?聋老太太开始装聋。
黄三藏强压怒火,视怒如敌四个字在心头闪过。
眼下最要紧的是落实工作,没资本跟这些人较劲。
小李见状便离开了。
跟着易中海来到后院拐角,推开一扇破旧木门,霉味扑面而来。
十四五个平方的空间堆满杂物。
把这些清了就能住。
傻柱也跟来帮忙。
秦淮茹抱着个铁盒子过来:这是你三叔公的遗物。
里头只有照片和几封信。
众人很快收拾停当。
晚饭来我家吃吧,柱子和雨水也一起。
易中海说。
在一大妈张罗晚饭时,傻柱带着个高瘦姑娘进来了。
黄三藏多看了两眼,姑娘顿时脸红——这该是85分的何雨水。
嗯哼!傻柱不满地咳嗽。
三人默默坐着,空气有些凝滞。
饭桌上,易中海好奇地问起黄三藏的来历。
黄三藏自称是阿卡省人,高中毕业。
易中海惊讶地打量他几眼,低声嘀咕:文化倒是不低。
在那个年代,高中生确实稀罕,大学生更是凤毛麟角,与后来的教育普及形成鲜明对比。
约莫二十分钟后,晚饭准备好了。
简单的棒子面窝窝头配米汤,佐以辣白菜,这就是困难时期的一餐。
黄三藏初次品尝这北方主食,被噎得不轻,只能靠米汤送服。
饥饿使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三个窝窝头,随后向易中海夫妇道谢离去。
望着黄三藏的背影,一大妈担忧地说:老易,你方才怕是得罪小黄了,日后小心他记恨。
易中海沉吟片刻,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清洁工,能怎样?傻柱在一旁帮腔:就是!一个扫大街的怕什么?敢闹腾就收拾他!一大妈只能无奈摇头。
前院阎家也在谈论此事。
阎埠贵端着碗,像个军师般分析:老易这回怕是走错了棋。
那年轻人不简单,眼神沉稳,气质不凡,可别小看了。
大儿子阎解成却不屑一顾:顶替三叔公扫大街的差事,能有什么出息?阎埠贵笑而不语。
回到住处,黄三藏躺在简易木板床上辗转难眠。
夏夜闷热,但更让他难以入睡的是身份转变的恍惚感——他已真切活在这个时代。
眼下要回房产尚不现实,三叔公的遗产去向不明,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黄三藏默念着。
初来乍到势单力薄,他决定效仿精神,暂时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