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过载了。信息量太大，太颠覆认知！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声音干涩地问。
陆正霆走到那面黑色石壁前，伸出手，掌心贴在冰冷的壁面上。石壁上的银色纹路流动速度微微加快。
“祠堂的核心，不仅仅是这面投影。”陆正霆沉声道，“这里还保存着一块……真正的‘墙’的碎片。是陆家先祖机缘巧合下获得的，也是陆家力量的源头和守护的根基。”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两人，眼神无比严肃：“‘观察者’之所以急切地想要回收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bug’，更因为它们可能察觉到了这块碎片的存在，以及……它与你的潜在共鸣。”
“我的……共鸣？”沈屿茫然。
“你对规则的‘编译’能力。”陆正霆一针见血，“那块碎片，蕴含着最本源的规则力量。寻常人根本无法触碰，强行接触只会被同化或湮灭。但你不同，你的意识特质，或许能与之沟通，甚至……从中获取对抗‘观察者’的力量。”
陆沉舟眼神一凝：“碎片在哪里？”
陆正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沈屿：“年轻人，你想清楚。接触碎片，风险极大。成功，或许能获得一线生机；失败，你的意识将彻底消散，连沉舟的‘锚定’也无法挽回。而且，一旦开始，就再无退路，‘观察者’必将倾注更多力量来阻止。”
祠堂内陷入一片死寂。
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沈屿变幻不定的脸色。
他怕吗？当然怕。意识消散，听起来就恐怖至极。
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陆沉舟，想起那些冰冷的“回收”指令，想起网络数据流的攻击，想起陆沉舟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虽然还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明亮和坚定。
“我要试试。”
他不能永远躲在陆沉舟身后。他想要拥有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对方的力量。
陆沉舟看着他，没有劝阻，只是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无声地传递着他的支持。
“好。”陆正霆深深看了沈屿一眼，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某种久违的东西。他走到供奉牌位的神龛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按动了什么机关。
咔哒——
神龛后方，一块地砖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幽深漆黑的阶梯入口。一股比石壁投影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也更加危险的规则气息，从中弥漫而出。
“碎片，就在下面。”陆正霆让开身形，神色凝重，“一旦踏入，守护灵也无法再庇护。一切，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陆沉舟没有丝毫犹豫，牵起沈屿的手，率先走向那漆黑的入口。
沈屿最后看了一眼那面流动着银色纹路的黑色石壁，又看了看身旁男人坚毅的侧脸，咬了咬牙，迈出了脚步。
黑暗，瞬间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祠堂内，烛火摇曳，陆正霆望着那重新闭合的入口，久久沉默。
阴影中，那些守护灵再次若隐若现，发出不安的低啸。
风暴，已然降临。而希望与毁灭，皆系于那踏入深渊的两人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