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对上一双写满担忧的深邃眼眸。
“我又晕了多久？”他声音沙哑，带着习惯性的无奈。
“一天。”陆沉舟扶他坐起，递过温水，“感觉怎么样？”
沈屿感受了一下意识海的情况，标记依旧像颗冰冷的石子嵌在那里，但那股攻击性的连接已经切断。“还好，就是这玩意儿还在。”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个定时炸弹。”
“很快就会拆了它。”陆沉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沈屿喝了几口水，看向陆沉舟：“你已经有计划了，对吧？”
陆沉舟没有否认，调出了“伊甸”核心实验室的坐标和之前分析出的能量特征数据。
“强攻不可取，潜入难度极大。但上次‘共鸣’行动证明，他们的防御体系对特定的秩序波动存在响应机制。”陆沉舟指向全息影像，“我们需要一个能突破他们最终防御，直接摧毁核心的‘钥匙’。”
“钥匙？”沈屿若有所思，“你是指……比上次更高级的秩序权限？”
“不仅仅是权限。”陆沉舟目光锐利，“根据陈博士对西伯利亚事件和标记攻击数据的分析，‘伊甸’实验室对秩序力量的应用，似乎依赖于一个外部的‘锚点’或者‘接口’。这个‘接口’很可能就位于实验室核心，负责与维度间隙的‘秩序之源’进行沟通和能量交换。”
他看向沈屿：“如果我们能模拟出类似‘秩序之源’本体的、更高层级的规则波动，直接冲击这个‘接口’，很可能引发其过载甚至反向崩溃，从而从内部瓦解整个实验室。”
模拟秩序之源本体的波动？沈屿倒吸一口凉气。这比上次的“共鸣”要危险无数倍！相当于直接冒充神明去撞击神坛！
“这太冒险了！”陈博士忍不住出声反对，“先不说模拟的难度，一旦被识破，或者冲击失败，很可能引来‘秩序之源’本体的直接干预！那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陆沉舟语气没有丝毫动摇，“一击必中，然后立刻远遁。”
他看向沈屿：“关键在于，能否模拟出足以以假乱真的秩序波动。这需要你对秩序本源的理解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沈屿沉默了下来。他抚摸着意识深处的标记，感受着那冰冷的秩序韵律。经过几次接触和之前的对抗，他确实对秩序的力量有了更深的体会。那种绝对的和谐，冰冷的逻辑，以及……某种不完整的空虚感。
不完整的空虚感……
沈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他抓住陆沉舟的手臂，语气激动，“那个标记！它在解析我的时候，我反向读取到了一些碎片信息！关于‘秩序之源’的！”
“什么信息？”陆沉舟立刻追问。
“它……它好像真的不完整！”沈屿努力组织着语言，“就像一台缺失了核心指令集的超级计算机！它维持着基础的秩序法则，但无法进行更复杂的‘创造’、‘演化’甚至……‘情感’判断！它需要一个‘管理员’，或者一个‘补完程序’！”
这个信息如同惊雷，在指挥中心炸响！
秩序之源是不完整的！它需要被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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