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许久，卫婵也累极，倒头就睡，直至次日日上三竿，她才醒来。
一睁眼，一张肉饼带着香喷喷的热气，怼到了自己脸上。
迟钝一瞬，她伸手接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多谢。”
山月自己也叼了张饼，一面举着胳膊往发髻上插簪子，一面口齿不清地回应她：“谢什么？我要去寻高璇了，你自己保重。”
卫婵抱着饼坐在被窝里，睡眼惺忪地胡乱答应：“知道了……夜里我可能回来很晚，不必给我留门，我进得来。”
“嗯嗯嗯，”山月也胡乱答应着，套上鞋急吼吼地往外走，“再会！”
看她关门离开，卫婵默默收回目光，顶着蓬乱的长发又发了一会呆，才咬着饼起身洗漱。
……
白日里，她去寻了一位据说很灵的术士。
那术士是她昨日在路上看见的，当时与高璇几人在一起，不便行动，只能先默默记在了心里。
说他灵，是因为他门前排了条很长的队伍，几乎排了一整条街。
今日亦然。
横竖卫婵没什么事可做，便耐心排着，顺便向陆青升道歉：“我想了很久，还是要先将你送回家去，此事不同寻常，我不想冒险。”
这回，陆青升难得地没有反对，平静地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
轮到卫婵时，已经是午后了。
原以为这位术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不想，竟是位中年妇人。
……甚至，是位很普通的妇人，普通到出门走一圈再回来，卫婵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二人对上视线时，那妇人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微笑道：“少侠安心，若吾未能解少侠之忧，今日的入门费，吾将悉数归还于少侠。”
“……”
卫婵没接话，在她面前坐下。
妇人也不问她有何事相求，只道：“手。”
看她伸了两只手出来，卫婵便也伸了两只手，分别搭上她的两只手。
妇人的手很热，不止是热，是烫。
卫婵搭上去，像摸到了煮过热水的水壶一般，又烫又光滑。
她这才发现，妇人手心没有任何纹路，平滑的像是精心打磨过一般。
……有些诡异。
卫婵默默移开了目光。
就这样在妇人滚烫的手心里停留了一会，妇人默默松开她的手，开口道：“你的半块玉呢？”
“……啊？”
妇人解释了一句，但解释得很含糊：“那玉，你二人各有半块，你的玉呢？”
陆青升似乎想到什么，提醒卫婵：“在谢迎玉书房寻到的那半块……在客栈。”
“……”
卫婵这才想到这茬子事，于是答道：“在的。”
妇人看着她，言简意赅：“去找另外半块，合二为一，你所求之事，便能实现。”
“另外半块……”
卫婵想了想，点头：“我明白了，多谢。”
妇人笑笑，面容和蔼：“去吧。”
“嗯。”
默默出到外面，卫婵长舒一口气，问陆青升：“你不是说，那块玉你也有吗？”
陆青升嗯了一声。
“当初我问你，你说那玉在晏京……哪里，我去拿。”
“……”
陆青升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