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医院的消毒水味比柏羽想象中更刺鼻。
急诊科一楼抢救室外的走廊里，小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看见柏羽和林薇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他眼圈通红，警服的袖口还沾着点血迹。
“周队还在抢救，”小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医生说颅内出血，情况不太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那个刻着“周”字的u盘。
“这是周队特意交代的，说里面有很多东西，但是你们看完了必须立马归还要作为证据的。”
柏羽接过u盘，指尖隔着证物袋，触到塑料外壳的凉意。
林薇突然抓住小王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老王的家人被关在哪？我们得去救他们！”
小王愣了一下，随即从笔记本上撕下张纸。
“周队查到在城郊的废弃砖厂，但是那里守卫森严，我们几次想动手但都怕打草惊蛇让他们对人质不利。”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据一个侦察地哥们说，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人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不是枪。”
柏羽把u盘插进特意回家取来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表格。
林薇指着其中一行记录，呼吸骤然急促。
“你看这个日期，五年前八月十七号，刚好是顾总儿子车祸的那天。交易金额五百万，备注是‘清理障碍’。”
柏羽的手指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点击，调出更详细的记录。
原来顾衍的儿子喜欢飙车，在一次外出兜风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陈默走私的秘密。
陈默为了灭口，在他告诉顾衍之前就策划了那场车祸。
同时还借着这场车祸威胁顾衍，如果不加入进来，那么他妻子的生命安全一样会受到侵害。
而顾衍表面上和陈默合作，实际上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想为儿子报仇。
“顾总这是在以暴制暴。”柏羽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故意放出假消息，让我们和陈默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林薇的脸色苍白如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默和顾衍都不是好惹的，我们夹在中间，很危险。”
柏羽合上电脑，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们不能退缩。老周为了帮我们才出事，老王的家人还在陈默手里，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他转向小王，“你能帮我们弄到城郊废弃砖厂的地图吗？还有守卫的换班时间。”
小王眉头狠狠一皱，立刻严词拒绝。
“不行，你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该由我们来想办法去把那些人质救出来。”
柏羽同样皱着眉。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被卷进了这些破事儿里，想逃也不可能的。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们刑警队的其他人都观察过也尝试过了，那里守卫森严，你们根本没办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进去。更何况明天就是他们计划的开始时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在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当刑警的要是在面对歹徒的时候，让你们老百姓冲上去，那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内心。”小王越说越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