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境突破
混沌之气爆发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林夜悬浮在半空，周身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如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光，将血煞困魔阵的血光寸寸瓦解。他双手虚抱，掌心间一个微小的灰色漩涡缓缓旋转，每旋转一圈，周围的天地灵气就被吞噬一分，化作更精纯的混沌之气。
阴九和三个幽冥道修士脸色剧变。
“这是……混沌归元？！”一个幽冥道修士失声惊呼，“传说中混沌道统的至高神通之一！他不是才筑基初期吗？怎么可能掌握这种禁忌之术！”
阴九眼中闪过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必须杀了他！这种神通消耗极大，他撑不了多久！”
“杀！”
三道血光再次袭来，这次比之前更猛烈，显然是动用了禁术。与此同时，阴九也祭出一柄血色长刀，刀身刻满狰狞的鬼脸，散发着浓郁的怨气——这是他以九百九十九个生魂祭炼的“百鬼斩魂刀”，中品灵器中的邪器！
四道攻击，从四个方向封死了林夜所有退路。
但林夜不闪不避。
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出混沌初开的景象：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阴阳分化，五行初现。
“混沌归元……返本溯源。”
灰色漩涡猛然扩大，化作一个直径三丈的混沌领域。领域之内，一切攻击都被分解、吞噬、转化为最原始的混沌之气。三道血光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消散。阴九的百鬼斩魂刀斩入领域，刀身上的鬼脸发出凄厉的哀嚎，然后一个个崩碎，化作缕缕黑烟被混沌之气吞噬。
“不——！”阴九目眦欲裂，那是他耗费三十年心血祭炼的法宝！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混沌领域继续扩张，将三个幽冥道修士笼罩其中。他们惊恐地发现，体内的血煞灵气开始失控，不受控制地涌出体外，被混沌领域吞噬。
“他在吸我们的修为！”
“快逃！”
三人想逃，但混沌领域仿佛有粘性，将他们牢牢困住。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起皱，头发变白，修为从筑基中期一路暴跌到炼气期，最后连炼气期都维持不住，化作三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瘫倒在地，气息奄奄。
这就是混沌归元的恐怖——将万物回归本源，无论是法宝、法术，还是修士的修为，在混沌面前都要被打回原形！
阴九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
但林夜岂会放过他。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林夜抬手一指，混沌领域中分出一缕灰色气流，如绳索般缠住阴九。阴九拼命挣扎，祭出各种保命法宝，但在混沌之气面前，所有法宝都如纸糊般脆弱。
“林宗主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是天剑门逼我的！”阴九绝望地求饶。
林夜眼神冰冷：“天剑门逼你与幽冥道勾结？逼你残害同道？”
“我……我可以作证！我可以指证天剑门！”阴九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只要饶我一命，我愿意当证人！”
林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不需要。”
“什么？”
“我不需要证人。”林夜淡淡道，“修真界，实力为尊。今天你死在这里，天剑门敢承认与你有关系吗？他们只会说，你是私自行动，甚至会说你是幽冥道的内奸。”
阴九脸色惨白：“你……你……”
“不过，你的记忆还有点用。”林夜伸手虚抓，混沌之气涌入阴九识海，强行搜魂。
“啊——！”阴九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七窍流血，神魂在搜魂术下寸寸崩碎。
三息后，林夜收回手，脸色微白。强行搜魂对搜魂者也有反噬，但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天剑门与幽冥道暗中勾结的证据，以及天剑门在青州的几个秘密据点。
阴九瘫倒在地，双目空洞，已是废人。
林夜弹指射出一朵混沌真火，将四个敌人焚化。战场上只留下几件残破的法器和储物袋。
做完这一切，林夜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混沌归元神通消耗太大了，不仅抽干了他的灵力，还透支了部分生命力。此刻他经脉如刀割般疼痛，丹田中的混沌珠都暗淡了许多。
但危机还没解除。
身后，寒冰潭的冰层彻底崩碎，冰鳞蟒王脱困而出。它被刚才的战斗波及，受了不轻的伤，但凶性更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夜，满是仇恨。
“吼——！”
蟒王张口，喷出比之前更粗壮的寒流。寒流所过之处，空气冻结，地面结冰，连混沌领域的边缘都开始凝结冰霜。
林夜现在状态极差，根本无力再战。
就在寒流即将及体的瞬间，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休伤我宗主！”
是冷锋和秦虎！他们解决了冰鳞蟒群，及时赶回来了！
秦虎赤霄剑燃起冲天火焰，一剑斩断寒流。冷锋则剑光如电，直取蟒王七寸。
蟒王本就受伤，又被两人围攻，很快落入下风。最终，秦虎一剑斩下蟒头，冷锋刺穿其心脏，这头二阶中期的妖兽终于毙命。
“宗主，你没事吧？”秦虎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夜。
林夜强撑道：“无妨，只是消耗过度。此地不宜久留，打扫战场，立刻离开。”
冷锋迅速收起敌人的储物袋和蟒王尸体中有用的材料（妖丹、蛇胆、鳞片等）。秦虎则背起林夜，三人迅速撤离寒冰潭。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落脚。
林夜服下几枚回元丹，盘膝调息。混沌珠缓缓旋转，吸收天地灵气修复自身。三个时辰后，他伤势稳定下来，虽然修为暂时跌落到筑基初期门槛，但根基未损，只要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
“宗主，这是从阴九储物袋中找到的。”冷锋递过一枚血色玉简，“里面记录了不少天剑门与幽冥道勾结的证据。”
林夜接过，神识探入。玉简中详细记载了天剑门与幽冥道近三年的秘密交易：天剑门提供青州各宗门情报，幽冥道提供上古魔功和资源；双方约定，等幽冥道在青州站稳脚跟后，共同瓜分青州修真界。
更触目惊心的是，玉简中还提到，天剑门门主剑无痕修炼了一门名为“噬剑诀”的魔功，需要吞噬其他剑修的剑意和修为来突破瓶颈。这些年青州失踪的几位剑修高手，很可能就是遭了他的毒手。
“剑无痕……难怪他如此忌惮混元宗。”林夜冷笑，“他是怕我的混沌传承威胁到他的魔功。”
秦虎怒道：“这天剑门表面正道，背地里比魔道还恶！咱们把这证据公布出去，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三大宗门！”
林夜却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天剑门在青州根深蒂固，仅凭这份证据，不足以扳倒他们。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狗急跳墙。”
他将玉简小心收起：“这份证据，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林夜取出寒冰髓晶石，又拿出从蟒王身上得到的妖丹：“我要在这里闭关三日，炼制‘混沌归元丹’。”
冷锋和秦虎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