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兵仙:再造山河

第173章 北疆烽烟 瑶光初试

……

当北疆烽火再起的消息隐隐传入深宫时,瑶光宫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皇帝的目光再次被边患吸引,这意味着那场万众期待的正式觐见被暂时搁置,下一次机会不知何时才会到来。一些心思活络的女史不免感到失落。

然而,主管女官并未放松对她们的管教,反而以此为契机,加强了对女史们心性的考察。她暗中观察,哪些人因战事而显露出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与忧虑,哪些人则只沉溺于自身得失,怨天尤人。

这一日,女官安排了一次特别的考校。她并未考核诗书礼仪,而是将众女史召集至讲堂,由一位精通史籍的博士讲授《春秋》中关于华夷之辨、守土安邦的篇章。讲授完毕后,女官提出一个问题:“若尔等身处边郡,面对胡骑寇边,当如何自处,又如何助朝廷安抚乡里?”

这个问题颇为尖锐,超出了寻常闺阁女子的认知范围。许多女史一时语塞,或回答得空洞无物,只知强调“坚守”、“忠君”等大道理。

张姓女史因家世缘故,对军事略知一二,答道:“当紧闭门户,组织青壮协助城防,将粮食物资藏于地窖,不资敌寇。”回答中规中矩,带着将门女子的务实。

苏姓女史则从文教角度阐述:“当以朝廷仁政安抚民心,使百姓知胡虏之残暴,晓王师之必胜,凝聚人心,共度时艰。可组织妇孺缝制军衣,以示支持。”思路清晰,颇具见地。

轮到林仙丽时,她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越而稳定:“臣女浅见,以为首要者,在于‘定’与‘信’。”

女官目光微动:“哦?细细道来。”

林仙丽道:“定,乃定自身之心,亦定乡邻之心。骤然遇袭,恐慌最易蔓延。身为……身为略有见识者,当自身临危不乱,方能安抚他人。可效仿古之贤女,组织妇孺集中于安全之处,互相扶持,避免混乱。”

“信,乃信朝廷王师,亦传递此信于乡里。需使众人知晓,陛下天威,大将军神武,必能驱逐胡虏,恢复家园。同时,可暗中记录胡虏动向、人数多寡,若有机会,设法传递于官军,以为参考。自身无力抗敌时,保全有用之身,维系人心士气,静待王师,亦是尽责。”

她的回答,没有张女史的军事术语,也不似苏女史的文教思路,而是从一个身处其境的女子角度出发,强调心态稳定、信息传递和人心凝聚,务实而富有韧性,甚至暗合了情报支援的理念。

女官深深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尔等所言,各有道理。身处何方,便尽何责。女子虽不临战阵,然心系家国,明辨事理,亦是德行。”

这次考校,虽未明确排名,但女史们心中自有衡量。林仙丽那番“定”与“信”的论述,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沉稳的心态,给女官和部分有心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事后,苏姓女史私下对林仙丽感叹:“妹妹今日之言,实出我意料。‘定’与‘信’二字,看似平常,却直指要害。乱局之中,人心惶惶,能持守此二字者,尤为难得。”

林仙丽微微摇头:“姐姐过奖了。仙丽只是觉得,与其空谈大义,不如想想实际能做些什么。北疆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在后方,能安定一分,便是贡献一分。”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那里有她的兄长(其兄在北疆军中),更有无数保家卫国的将士。帝国的边境正经历着血与火的考验,而这深宫之中的少女们,也在以她们的方式,经历着各自的成长与淬炼。北疆的战事,如同一块试金石,不仅检验着帝国的军事实力,也悄然测试着这瑶光宫内,未来可能母仪天下者的心胸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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